“二…師兄。”
老道長是金華觀上一任住持的二弟子,也是現任金華觀的住持,道號觀蘭。
“宋子七,我以為你當年是一時沖動,我以為你只是被那畜生蒙騙。”
“你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師父視你為親生女兒,你就是這樣報答師父的嗎?”
“二師兄……”
“聽我說!”
觀蘭道:“師父一直在等你回來,等你改過。哪怕你犯過錯,但你肯改過,有什么困難、麻煩,師父和我們,誰也不會放棄你。”
“但是你自己把自己放棄了。”
“這么多年,你可曾悔過?”
“你沒有。”
“你身上背負了多少性命,手里沾了多少鮮血?你數的清嗎?”
“每一次,驚鴻劍譜現世,總有人死去。”
“每死一個人,師父他老人家自責就多幾分。”
“宋子七,師父他是被你活活氣死的啊!”
觀蘭老眼朦朧,淚光閃爍。
他想到師父離世前所說的那些話,他的心里就一陣悲哀。
“師父走了,大師兄為了還債,還俗離開金華觀,去了北邙,去了海域,去了昆侖……如今已有十七年沒有消息傳回來。”
“宋子七,因為你一個人,毀了師父,毀了大師兄一輩子!”
“你知錯嗎?”
觀蘭的聲音弱了下來。
這幾十年來,死在驚鴻劍譜下的人,不知有多少。
有人理解,有人憤怒,上門討要說法。
他們卑微的道歉,補償。
但不管如何補償,也無法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宋子七捂著臉,眼淚不斷的流下來。
陳陽知道,這里的情況不會再有什么變故。
于是轉身走遠了。
“謝謝道友相救。”
那兩個年輕道士跟過來感謝。
陳陽道:“都是同門,不必如此。”
年輕道士問:“還不知道道友怎么稱呼?”
“陵山,陳玄陽。”
陳陽之前自報了家門,不過這兩人太緊張,沒聽進去。
此時聽見這個名字,都是一驚。
“原來是陳真人,久仰大名。”
“對了,陳真人你還沒吃解藥呢。”
陳陽道:“一會兒會有人送過來的。”
他們走到聞統領身邊,坐下等了半個多小時。
那邊差不多結束了。
一個士兵走過來,遞上兩顆藥丸:“陳真人,宣和道長,這是解藥。”
“謝謝。”
他將藥丸遞給宣和:“以后行事別沖動。”
“嗯。”
宣和默默的將藥丸服下。
聞統領幾人盯著宣和看,眼神大有深意。
直把宣和看的臉頰通紅,低著頭捏衣角。
然后才笑了幾聲,又盯著陳陽繼續看。
“你們看什么?”陳陽摸著自己的臉:“我臉上有花嗎?”
趙冠笑道:“陳真人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真是年輕啊。”趙冠又問宣和:“宣和道長芳齡幾何?”
宣和偷偷瞥了陳陽一眼,聲音跟蚊子哼似的:“二十四。”
劉國威一臉認真道:“女大三,抱金磚啊。”
洪升接了一句:“女大三十送江山。”
陳陽:“……”
這幾人,閑的吧?
“宣和道行是女孩子,這種話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