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偉走了過來,沒有方才的笑容,板著臉問道:“陳住持,你對包先生說了什么?”
陳陽道:“早點下山吧,一會兒天黑了路不好走。”
說完便是轉身就走。
“我叫你走了嗎?”李建偉聲音驟然提高:“陳住持,你知道包先生的身份嗎?你知道包先生對陵山區的投資,對我,對陵山區人民,意味著什么嗎?”
陳陽轉身問道:“與貧道有什么關系?”
李建偉道:“你認為沒有關系?陵山屬于陵山區,屬于我的管轄范圍,你說有沒有關系?”
“投資事宜已經萬事俱備,現在突然中止,這份損失,誰來承擔?”
“你到底對包先生說了什么?”
陳陽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早點下山吧。”
“不知好歹!”李建偉這會氣的簡直想打人。
這是他調任這里之后,拉來的第一筆投資。
眼看就要落實,卻突然就沒了。
而且原因已經查明,就是眼前的小道士。
他一定得挽救回來。
他拿出手機,翻出包品文的號碼:“給包先生打電話道歉,我不管你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你必須要得到他的原諒。如果投資出了岔子,你的道觀也別繼續開了!”
陳陽道:“李區長,這是什么意思?”
李建偉不耐煩道:“字面上的意思,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陳陽笑了:“李區長,你知道貧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他忽然有些懷念前任的區長了。
同樣坐在一個位置上,區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陳住持,我現在要求你,給包先生打電話,道歉!”
“不打。”
陳陽懶得和他廢話,向后院走去,同時喊道:“元一,元行,送客了。”
李建業還想吼,見到大灰和老黑出來,頓時就閉嘴了。
最后對著陳陽的背影喊道:“陳住持,你不要讓我為難!”
陳陽頭也不回的擺手:“送客。”
李建業憋屈的離開了。
包品文此時已經在下山路上。
他打了一通電話:“被他趕出來了,嗯,脾氣挺暴躁的。”
“我已經讓李區長給他施壓了,不過效果應該不會太好,但總能讓他受到點特殊照顧。”
“魏先生交代了,江南道門的會長,論資排輩,怎么也輪不到他來做。但是魏先生不方便出面,江南道門也沒人愿意站出來,所以這件事情就落在我們頭上了,明白嗎?”
“是,我知道,今虛道長對我們有恩,但魏先生對我們就沒恩情了嗎?”
“沒有魏先生,就沒有今天的我們。”
“地位,名望,金錢,哪一樣不是魏先生給我們的?”
“你們這幾天都陸續上山吧,給他再施加點壓力,得讓他知道,陵山不是他的。”
“我這邊來了電話,先不說了。”
包品文看著李建偉打來的電話,等了幾秒鐘才接。
“李區長。”
“包先生,你對陳住持,有什么意見嗎?是他做了什么?”
“李區長誤會了,我與陳住持只是某些理念不合。”
“包先生可否和我說一說?”
“呵呵,其實也沒什么可說的。”包品文頓一頓,說道:“李區長知道陵山道觀的香火,多少錢一炷嗎?”
“這我倒是沒注意。”
“兩百。”
“這么貴?”
“是啊,很貴。”包品文道:“我去過的道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九成九的道觀,一炷香也不過就十塊錢,貴一點的也就是二十塊。”
“但是兩百一炷的價格,我只在這里見過。”
“或許,是這里的線香有什么特別之處吧。但我詢問了,陳住持并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他言語里盡數透著對線香價格的不滿,以及維護道門形象卻不得而為的憤慨。
李建偉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也謝謝包先生提醒。這種超出市場價格的定價方式,我會和陳住持談一談的。”
“李區長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