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天看著尸體,又看了一眼樹上的血書,瞳孔微微一縮。
什么也沒說,撩起衣擺,對著彭江江的身體便是跪下。
吳孟川有些驚訝,住持與趙青心幾人,也訝然不已。
“彭道友,你不會白死。我林先天今日在你面前起誓,必還你師門一份公道,哪怕此事與我師弟有關,我也絕不退步!”
說完后,林先天對著尸體,磕下三個頭。
幾人對視一眼,不禁感慨,同樣是道場出來的弟子,差別,太大了。
不管林先天這份行為之中,表演的成分有多少。
但至少,他做的這一切,都讓人挑不出刺來。
“師父,請容我進入道場,向我爺爺說明。”林先天起身,說道。
“去吧。”
“謝謝師父。”
林先天轉身向著道場走去。
幾人感慨更甚。
他大可以直接進入道場。
但他依舊先詢問。
至少明面上,給足了吳孟川的面子。
“若是張富榮有他三分,又怎會發生這種事情呢?”趙青心搖頭。
很快,張富榮來了。
他向這邊看了一眼,然后慌慌張張的,直接就向著道場跑去。
見這一幕,趙青心用力哼了一聲。
“欺軟怕硬,遇事就躲!這畜生!”
“不用氣憤。”吳孟川道:“該他擔的責,他躲不了。這件事情,誰都瞞不住,誰也壓不住,更保不住他!”
道場之內。
兩人先后進入。
一間普通的屋內。
林先天正面對一名老人,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
聽完之后,老人嘆了一聲,捏著鼻骨:“張鼎山養了一個好孫子啊,平日驕縱無方,今日終于是出了事,我看他怎么收尾。”
林先天道:“師父,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做什么嗎?”
老人道:“周宗師三人,今天剛從陵山道觀回來。”
“他們去陵山,我聽說了,據說那位新上任的陳會長,要求他們將道場的名額拿出一些,給予軍部。”
“這不是簡單的名額的事情,而是陳會長要借此機會,宣示主權。所以,他們不會退讓的。”
“但是陳會長更加不會退讓,因為孫玉林的關系,陳會長對他們三人,極度的不信任,若是我猜得不錯,陳會長會想辦法先打壓他們三人。若有機會,就是除了他們的名,也不是不可能。”
林先天眼睛一亮:“這就是機會!”
“嗯?”老人一時間沒明白。
林先天道:“爺爺,若如您所說,那三位宗師是絕對不會放棄掌管道場的權利。所以,他們與陳會長,注定對立。彭江江的死,就是陳會長的機會啊!”
老人皺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爺爺!”林先天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您想,若是他三人被陳會長壓制,被迫交出手中權利,這道場的權利,是不是該重新分配?”
“陳會長嘴上說,要將權利還給執事,共同掌管,但執事是不是也得分個三六九等?”
老人沒有吭聲,仔細的思索。
林先天道:“爺爺,這不僅是陳會長的機會,更是我們的機會啊!”
“張鼎山與章程宗師關系匪淺,張富榮更是一個只知道仰仗父輩的廢物,這件事情只需要稍加推動,絕對可以成為陳會長手中一柄利劍!”
老人沉吟了少許,說道:“你現在下山,聯系陳會長,表明立場。”
“是,爺爺!”
林先天立刻就走。
老人坐在屋內,情緒激動下,也難以進入修行狀態。
他能夠做的,很少很少。
只是最簡單的表明立場。
但這就足夠了。
在現在局勢不明朗的時候,表明立場,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陳陽究竟能夠利用好這次機會,將云臺山道場的權利徹底從三人手中奪取下來,是一個未知數。
若不能,那這里,以后就在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但,這值得他賭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