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鼎山坐了下來,反而不著急了。
他吹了吹杯中的熱氣,喝了一口,這才道:“陳會長的要求我聽說了,五十個名額,我覺得應該給。”
兩人眉頭一揚。
張鼎山繼續道:“陳會長說的對,云臺山道場的權利太過集中,這不是一座道場應該有的情況。我個人支持陳會長,我相信其他執事與護法真人,也會和我一起支持陳會長的。”
“咔!”
章程一只手掌按在桌上,木桌裂開。
他盯著張鼎山:“你威脅我?”
“談何威脅?”張鼎山淡然道:“我只是覺得,既然要按照規矩辦事,那就讓規矩更清白明朗一點,免得以后再出現這種事情,什么都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就要先抓人。這會寒了弟子們的心。”
葉庭道:“山下的道觀,已經在外面,事情瞞不住的。張執事,我讓你將人交給我,是為他好。現在主動認錯,最多只是批評。就像你說的,那小道士自殺,和他有什么關系?但真的要追責,你真覺得沒有關系?”
張鼎山不言不語,心頭也在思索。
他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想法。
只是覺得,一個無名小道士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既然不是張富榮所殺,自然不會有太大的關系。
葉庭繼續道:“你沒有和陳會長接觸過,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我直接和你說吧,如果這件事情讓他知道了,你孫子最輕也要被除名。”
“他敢!”
張鼎山一拍桌子,桌子再也支撐不住,散落一地。
他道:“他憑什么除名?講道理,輪規矩,哪一條規矩規定,他人之死,還要我孫子來擔責的?”
“他敢這么做,我第一個不饒他!”
葉庭道:“把人交給我吧,我保證,最多只是批評。”
張鼎山思索良久,說道:“如果我孫子少了一根汗毛,大家都別想好過。”
這近乎**的威脅,讓葉庭和章程,心里惱火不已。
但他們依舊擠出笑容,心平氣和道:“你放心,不會的。”
“爺爺,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走。”
張富榮抓住爺爺的胳膊,死活不肯走。
張鼎山此刻也是煩躁不已:“跟兩位宗師走,有宗師在,怕什么?”
“可是……”
“走!”
最終還是帶走了。
張鼎山沒有跟去。
他需要避嫌。
而且只是走流程而已。
張富榮不會有事的。
他不斷的對自己說。
……
周翀走出道場。
向著大樹下走去。
遠遠地,他就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怨氣。
“盧住持。”
“周宗師。”
周翀問:“這里的事情……”
盧住持道:“自殺。”
“為何自殺?”
盧住持指了指樹上的道服。
看著那血粼粼的字,周翀道:“所言,幾分真實?”
盧住持搖頭:“不知道。”
“他的師父呢?聯系了嗎?”
“沒有。”
“交給我吧。”
盧住持卻搖頭:“等等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