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會長,這話言重了!”葉庭沉聲道。
“一點也不嚴重。”陳陽搖頭:“從我了解的信息,已經很失望。在這里,我看不見所謂的公平公正,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道士,為了師門的清白,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如果不能給他一個清白,我會引咎辭職,不再擔任會長職務。”
周翀三人臉色一變。
陳陽這話,看似是彰顯自己的責任,實際上,卻是在告訴他們,這件事情,別想輕易解決。
“前后不過幾個小時,他那用鮮血書寫的道袍,不見了。”
“而現在,他當著我的面,刻意隱瞞事實。”
陳陽指著張富榮,說道:“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張富榮,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也去了舜山鎮。”
“當那邪修要殺你們時,是誰擋在你們的面前?是彭江江!”
“這樣的人,你告訴我他是邪修,我不信的。”
繼而看向周翀三人:“我給過你們機會,張富榮隱而不說,你們也不說,真的,我很失望。”
他轉身走向大樹。
漸漸亮起的天,讓整個天空顯得死氣沉沉。
大樹上,一個個血色的字體,緩緩浮現在了樹干上。
突生的變故,讓幾人臉色巨變。
而陳陽,在看見這些字體后,臉色,則是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他轉身,看向幾人:“有些證據,是掩蓋不了的。”
“你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將一個人,逼迫的死后都有如此大的怨氣!這份怨氣若不消,他難以再世為人!”
看著那凝結在樹干上的,清晰的字體,幾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見了嗎?”
他指著大樹:“他要的,不是自己的名聲。他要的,是彭升道長,是舜山觀的名聲!”
陳陽忽然幾步上前,沖到了張富榮的面前,質問道:“此事是他一人為之,你張富榮在做什么?”
“為了所謂的功勞,試圖毀掉一座道觀?”
張富榮低頭語氣閃爍:“我……他,那種情況下,誰知道他師父知不知情?”
“不知道,你又豈敢妄下斷言?”
“修了十幾年的道,你都修道哪里去了?”
“啊!回答我!”
陳陽雖然沒動手,但這怒到極致的語氣,卻令張富榮感到很害怕。
這時。
山下有腳步聲響起。
兩個人影,從山下走了上來。
正是郭啟軍與彭升道長。
兩人并肩而行。
路上,彭升遇見了郭啟軍,心里一咯噔,知道,這里恐怕發生了什么大事。
要不然,怎么連會長都連夜趕來了?
他詢問,但是郭啟軍什么也沒說,只告訴他,自己過來是處理一些事情。
走上了山頂,他看著劍拔弩張的一幕,心中的擔憂更加濃郁。
“陳會長。”
他走過去,繼而又道:“周宗師,章宗師,葉宗師,盧住持……”
他一個一個的打著招呼,姿態擺得很低。
在他心中,這些名觀,道場的道長,不論天賦還是品格,都遠非他所能相比。
“陳會長,江江……是不是做了什么?”
彭升小心翼翼的問道,渾濁眼中,有幾分擔心。
陳陽道:“彭道長,江江的尸體,在道場。”
“尸…尸體!”
彭升如遭雷擊,整個人晃了晃,盧住持急忙扶住他:“節哀。”
陳陽指著大樹:“那是他的遺言,彭升道長且去看看。”
彭升走到樹前,看著這些宛如刻在大樹上的字跡,不禁悲從心頭來。
“我彭江江有罪,但師門無錯,師父無錯,請云臺山道場諸位宗師做主,還我師門一個清白,我愿以性命為師門擔保,只求還我師們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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