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拍下了嗎?”
“拍下來了。”舒柔道:“彭強派人跟蹤拍攝的,影像資料都在我這里。”
陳陽道:“給我看看。”
他快進看完拍攝的視屏,很是滿意。
這個視屏,不是用那種特別清晰的攝像機拍的。
而是用手機拍的。
完全就是路人視角,伴隨著地道的當地農民口音。
視屏里,幾個道長擺了一張桌子,開壇做法。
一眾道士念著他們聽不懂的話,再接著,天地變色。
就聽見拍視頻的人“握草”“握草”“握草”之聲不絕于耳。
再接著。
降雨了。
看完視頻,陳陽道:“很好。”
“他怎么做到的?”
這視頻,就是以他的角度,都看不出擺拍的痕跡。
哪怕他提前知道,這就是故意守在這里拍的。
舒柔笑道:“彭強很聰明,他告訴那些農民,他要拍一部紀錄片,但是要用當地人的視角拍,所以就花錢,請當地的人,在那里守著。”
陳陽張了張嘴,半天才道:“這也行?”
“是啊。”舒柔也覺得他很聰明。
至少,換做她的話,她是沒辦法想到這個切入點的。
“云港市下面有幾個地方,水位上漲,去那邊的幾個道長,也開壇做法,但是沒有取得太大的效果。”
“我來解決。”
陳陽摸出一個號碼,撥過去。
舒柔問道:“視頻里的,都是真的,對吧?”
“嗯?是真的,怎么了?”
“就是問一問。”舒柔道:“感覺,太神奇了。”
陳陽笑道:“等江南的局面穩定下來,你再入門。”
舒柔問:“做道士嗎?”
“嗯。”
“真正的道士,不是現在這樣的道士。”
“嗯。”
“你教我修行?”
“我教你。”
“那我是不是得喊你一聲師父?”
“既然要修行,你只能拜入我門下。”
“那……你都能教我些什么呢?”
“你想學什么?”
舒柔眼眸靈動,微笑問道:“能長生嗎?”
陳陽蹙眉,搖頭:“不能。”
“能延年益壽嗎?”
“看你修行。”
“顧云清活了多少歲?”
“一千多歲吧。”
“他怎么做到的?”
陳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掛斷了電話,看著他,鄭重的問道:“舒柔,你知道,什么是道嗎?”
舒柔搖頭:“不知道。”
陳陽道:“無為,自然,隨心,所欲,人。”
“人?”
“修行,就是做人。俗人想成仙,這種思想是很危險的。”
“為什么暴發戶往往更容易落魄?因為他們難以堅守本心,起點太低,高度太高,缺少了中間的過程,沉淀不夠。”
“為什么大多數道門的弟子,都是自小入門修行?”
“因為他們自小就被耳提面令的告知,修行不可作惡,這份力量不可用來使壞。”
“讀經書,做早晚課,并非是形式主義,而是要讓他們通過經書打磨心境,這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
“這與修行,相輔相成,所以修道者往往低調。你或許會覺得,有些道士,不諳世事,那是他們赤子心誠,還沒有遭到污染。但他們卻可以自我約束,這是對一身超凡力量的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