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回答，董文士并不吃驚，他沉默片刻，又問道：“那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劉悅不想說，可是手術刀刺入身體的感覺實在是太痛了，根本無法忍受。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董文士的眼睛，緩緩道：“我很討厭你，不……不止是討厭，完全就是惡心，甚至看你一眼，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反胃。”
董文士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那么的深，那么的沉。
他眼神憂郁的看著劉悅，輕聲道：“你為什么會對我有這種感覺？我只是想真心愛你，并且我希望你能懂這種真心，你為什么就不明白呢？”
“我知道你愛我，但是我真的不愛你，我只希望你能像個男人一樣，明白我的心意，然后遠離我，但你沒有。即便我數次踐踏你的尊嚴，你還是像牛皮糖一樣纏上來，在你看來這是鍥而不舍，是真愛，但在我看來，就是死皮賴臉，沒有底線，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喜歡沒有底線的男人。”
“你應該做的是變得更優秀，出現在我身邊，狠狠打我的臉，讓我覺得當初是我瞎了眼，看低了你，而不是讓我覺得我沒看錯，你就是爛泥扶不上墻。”
劉悅說到后面，仿佛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抬起頭，目光直視著董文士道：“你知道嗎？當你在房間里，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我做那種事的時候，我明明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可是我一點都不感動，反而覺得你很可悲，同時我也很絕望，因為我真正想抱的大腿是白青山，你對我做了那種事，我就失去了籌碼，懂嗎？”
董文士的身子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什么都感覺不到了，仿佛她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在這一刻崩塌了，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僅可笑，還非常可悲。
極致的痛苦，讓他的臉不停抽搐著，慢慢伸出手撫摸著劉悅的臉龐。
劉悅下意識想要躲閃，卻終究沒有躲開。
一方面是因為她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另一方面是她不敢。
“你知道嗎？我很痛苦，非常痛苦，感覺心臟像被撕裂了一樣。”董文士慢慢說著，雙眼流下了悲痛的淚水，聲音逐漸變得扭曲：“這不公平，為什么我痛的像要死了一樣，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公平啊……”
劉悅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有不忍，伸手想要摸他的臉，但是想想覺得有點惡心，就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文士，看開一點，男人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而是要放在事業和理想上，我相信你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越來越好嗎？”董文士自嘲一笑，望著劉悅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就這么定定看了她一眼，悲傷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陌生。
“你知道嗎？我想做一個壞人，但我知道一個好人做壞人并不容易，哪怕你剛才給到我一絲溫暖，我都可能放棄這個想法，但你沒有。”董文士說著，拔出了刀。
“你要干什么？”劉悅驚恐的退后一步。
“不干什么，只是想證明給你看，我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董文士說著，用刀在額頭上慢慢劃出“我是壞人”四個字。
他的力量非常大，血幾乎流了滿臉。
即便如此，他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進入了無喜無悲的狀態。
那是一種超然的境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字刻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