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我說的話看來你都記住了。”
“要記住,有任何事情,先去水房,等我跟你馬克叔叔回來”。
齊煜站在艙口聽著臭小子重復完他昨天的叮囑,滿意的點了下頭。
齊霽扭過頭,男子漢不能哭,只是還是好怕,好舍不得他家老頭離開。
齊煜緊了緊身后的背包和兩側的繩子、箭囊,轉身擰動了艙門的閂柄,試著往上推了下艙門。
艙門挺沉,說明昨晚的雪下得很大,積雪很深,齊煜感覺正常他自己輕松是推不開的,不過也好,至少不用擔心臭小子一個人跑出來了。
齊煜放下手中的東西,舉起雙臂發力,隨著艙口的積雪紛紛落下,艙門被打開了。齊煜抓住邊沿,一躍而上。齊霽乖巧的把弓遞回給父親,看著父親的雙眼不做聲。
齊煜接過弓箭,看著兒子良久,最后也沒說什么,緩緩合上了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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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門上的血印在浮雪下仍然若隱若現,齊煜苦笑了一下,計劃沒有變化快,昨天還準備倆父子組隊打怪,今日就變成了只身闖關。
上來之后聽著兒子把門閂好的聲音,聽著兒子在甬道慢慢走遠,齊煜站起來,把被門推開的雪劃拉回原地,盡量保持松散平滑。
今早的雪勢小了,但一直沒停過。按照這樣情況,一個上午,這里有門的痕跡就看不出來了。看著自己的成果,齊煜還是挺滿意的,弄好這些,就向巖壁的方向走去。
雪快沒到膝蓋,被踩得咯吱咯吱的響,深一腳淺一腳,齊煜的鞋子里開始濕冷起來,不禁有些懊惱起來,昨天應該把鹿皮也剝下來。
就算自己不會鞣制處理,把腿腳包起來在雪地里走路,也好過現在穿著這濕冷的鞋子,鹿皮圍脖和鹿皮帽子說不定也有了,看來還是保暖無憂的環境讓自己大意了。
不過,說到底也是沒想到今天要冒雪遠行;在這么深的雪地里行走,要比平時花費更多的力氣和時間;再加上濕冷的空氣,耗費的能量會更多。
齊煜把圍著脖子的布條重新整理了一下,裹住頭耳口鼻,僅留出雙眼,默默地埋怨著自己的自以為是。被兒子夸了幾句,就覺得自己真比得上馬克那個老獵人了?
昨天對出行的打算極有可能落空,照這樣,不說找不找得到馬克,能不能走回鎮上都是個大問題。
而且逃到這里,一直忙著為兩人考慮生存的事情,好多東西現在慢慢想起來,簡直匪夷所思。更何況這段時間自己身上也發生著一些變化,讓自己心中更多了一絲惶恐。
貿然出來,外面真的天下太平嗎?
這茫茫雪地里藏著多少危險殺機?
拿命來裝的逼,說不定會成為年度笑話。
齊煜苦笑了一下停下來,巖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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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壁不是很高,齊煜把背包、弓箭這些用繩子吊了下去,最后手一松繩子也溜了下去。
看著東西落地的剎那,齊煜還是下定了決心。就算為了兒子,也要走這一趟。
倆父子在地堡里溫飽不缺,就像溫水里的青蛙,呆在安全地帶里,面對未知的未來,反倒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