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圖的指導下,齊煜將涅槃倒轉了過來,然后將泰芙努特之目丟了進去。
綠色的寶石在戰盔里穩穩當當地浮了起來。
微弱的綠光閃耀起來,一縷縷白霧被卷向寶石,等了好一會,清澈的水流的才流淌下來來,沾著黑水的泰芙努特之目,越發的晶瑩璀璨起來,露出了本來面目。
好一陣子接了半盔水,齊煜將寶石和戰盔洗凈了,才又重新接了起來。
齊煜拿起王供之書,慢慢沖洗起來。
冊子里諭塔密碼的扉頁,莎草紙的厚厚內頁,還有冊子后三折的半透明內底都沒事。
出乎意料的防水!
沖洗了幾遍,黑水的痕跡在冊子上不復存在了。
齊煜借著亮光仔細看了下,上面隱隱地有光澤流轉,非常細膩。
這恐怕就是這冊子如此的原因了。
從這工藝技術來看,配這冊子,真的明珠暗透了。
無論是門徒屠凡,還是飛影束云,還有這小小的冊子。
跨約無數時代的代差,這就是最高意志驅動著這場永無休止的戰爭的手段嗎?
一次又一次斗爭輪回,眼前所見的,真的就是最高意志的全部嗎?
齊煜不相信。
本宇宙最高的意志,會有那個閑心去玩這么幼稚的局域網游戲?
身為棋子,而不可知。物傷其類,齊煜忍不住悲哀。
“河圖,你能掃描下來存起來嗎?”
齊煜將冊子上的水甩盡,將折頁在面前攤開來。齊煜并非聰明絕頂之人,所以能作弊,他也不會放棄作弊的機會。
集齊所有的冊子后的折頁,就能夠揭示女王的意志和大陸真容?這兩者有什么關系?甚至,這樣做的目的又何在?
對普通人來講,揭示女王意志和大陸真容,能當飯吃嗎?先在黑沼的擴張下活下來再說吧。
齊煜沒辦法想的過深。這些東西就像是深淵一樣,不能凝視過久。
除非,這些影響到他在這個世界的家人。所以齊煜讓河圖將折頁上的團掃描下來之后,就將冊子收了起來放在挎包里,不再去想。
有干糧,有水,齊煜覺得自己可以堅持一陣子。繼續向黑沼進發之前,齊煜回到了瞬女所在的諭塔。
塔在,人空。齊煜有點失落。
打開干糧的袋子,柔韌的皮革,包裹著褐黃色的炒面。一陣陣麥粉的香味透鼻而入,讓齊煜不自覺地咽下了唾沫。
沒有蜂蜜,這東西真的不怎么好吃,只是捻起一撮入口,干嗆的味道立馬充滿了口腔。
齊煜就這樣坐在塔基上,靠著塔壁。
身邊的戰盔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泰芙努特之目的綠光折射著水紋,在齊煜和塔壁上蕩漾著。
和著冷水,齊煜大口的吞咽下嚼不干凈的炒面,感覺著胃里充實的感覺。
河圖不知道什么時候放松起不知名的小調,純凈,悠長,反復的旋律,讓齊煜的心平靜下來。
“河圖,你能看得到我大腦里的東西嗎”
齊煜瞇著雙眼,長長的劉海貼著前額在他的眼上投下一片陰影。
“怎么了齊?你希望我為你尋找以前的記憶嗎?”
河圖的聲音有點緊張。
“嗯。我曾經很仔細的看過左賽他們的地圖。只是那地圖我不能拿。”
“那上面除了神罰之原,有很多地方,我要去看看。”
“解決完黑沼的事情,我想去看看,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齊煜眼睛直直地看著諭塔之界上漂浮閃爍的空間陰影,跟涅槃里的河圖有一句沒一句地交流著。
“齊,不可以觸碰......主人的記憶,是我們寫在生命里的底線。”
“而且,直接讀取你的記憶,我們都有可能會死。”
河圖解釋,但是否定的不是那么徹底。
“河圖,我相信你不會把我們倆弄死。”
“趁現在有時間,我休息一會,你正好可以嘗試著讀取。”
“我相信你,有些東西,你不會去讀的。”
齊煜交流完,就閉上了眼睛,靜靜地靠在塔壁上休息了起來。
腦海中,無數的記憶之痕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