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揚握住他的手:“明揚,有我在你死不了。”
一句話說的張明揚面部抽動。他緊緊咬住牙,眼睛濕潤了。半天,才說道:“連中,童叔叔他怎么樣了?”
“放心吧,已經脫力危險了。”
張明揚道:“那張云泉太陰,他后面的那位已經死了,但是聽他說他好像是張強的手下。”
紀連中沒再多說什么,輕輕撫摸他的頭發:“你好好休息吧。大夫說傷勢沒什么大礙,等養好了身體咱們兄弟一起打天下。”
“一起打天下!”張明揚咬著牙說。
醫院走廊里,紀連中站在通風口插著褲兜,透過門上的小窗戶看里面睡熟的張明揚。
紀連中面色陰沉,看著外面藍藍的天。
他拿起本子,現在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辦。
景山小區位臨香江之東,建立時間很久了,也是鄭云州的公司的地點。
香江從幾年前就開始規劃開發這里的旅游景點。
紀連中打車到了這里,給打了個電話。時間不長,鄭云州從小區走出來,苦著臉說:“連中,你怎么來了。”
看著看著,鄭云州走到紀連中身邊:“小子,你也是我師父收的徒弟?”
劉強點點頭,反問道:“你是?”
趙越嘿嘿笑:“我是師父關門弟子,正式形意門傳人。”說的牛筆哄哄,又皮笑肉不笑:“咱倆過兩招玩玩唄。”
這時,王云龍已經看到,但沒有阻止,而是靜觀事態發展。
劉強正在壓腿,收了腿問:“你想怎么玩?”
趙越指著拳臺:“咱倆上去過兩招。”
劉強搖頭:“太麻煩,還得換衣服又得戴頭套。高手過招,點到為止。咱倆就在這吧,一招即可。”
我草。趙越瞪起眼,這小子還真他媽牛筆嘿。這時,其他人都圍攏了過來。趙越有點惱羞成怒,裝什么幾把一代宗師,我一招就要你跪下!
他雙腿一曲,右腿弓前,猛地向前一竄,一拳直奔劉強面門。
誰知他快劉強更快,不退反進,扭身上前,捏住他的拳頭順勢往懷里一帶。就在趙越失去重心的瞬間,劉強猛地用肩膀撞過去,趙越就感覺像是被卡車撞了,往后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雖然沒受什么傷,但也有些發懵。
他自認為在自己這個年齡段,起碼本市,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他經常以武會友,干躺了多少個裝B人士,沒想到今天陰溝里翻船。自己一套形意拳,還沒發揮出來,就讓對方用最簡單的格擋拆招給打了屁墩。
劉強過去把他拉起來:“不好意思啊。”
趙越看他不像是諷刺自己,一豎大拇指:“兄弟,敞亮。”
這時,王云龍走過來,點著趙越腦門:“你小子平時荒于武業,學了兩招皮毛,就驕縱跋扈,自認為老子天下第一。現在怎么樣?知道人外有人了?小子你知道你輸在哪嗎?”
趙越垂著頭:“他太快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還沒到四兩撥千斤的地步,先把基本功扎實了再說。從今天開始,每晚上加一小時站樁!”王云龍板著面孔說。
趙越背著師父偷偷向劉強吐舌頭。
就這樣兩人相識,很快成了好朋友。劉強覺得趙越這人很直很真,果然是學武的真性情,沒那么多花花繞。而趙越佩服劉強的武學天賦。
那天,劉強跟他說要去干一場大仗,手里少了個趁手的家伙。趙越拍著胸脯說:“那好辦。我給你找個家伙,保證震全場!不過這事不能讓師父知道,他要知道能把我腿打折。”
看他神神秘秘的,劉強倒也不好催促。誰承想,這小子把王云龍特別定制的伸縮水火棍偷了出來,劉強哭笑不得,也只好這樣。
現在到了還棍的時候,這小子倒說讓師父知道了。
劉強知道王云龍這人別看提倡武術精神,但特別反感自己的弟子無故惹是生非,打架斗毆。他經常教導徒弟,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別以為自己會兩下武把抄,就能驕縱跋扈。如果沒有虛懷若谷的情懷,那必然成不了大器。
劉強嘆口氣說:“知道就知道吧,咱們也不能騙師父。老趙,我跟你去,師父怎么罰怎么是。”
兩個人進了小區。王云龍住在小區里面,比較偏僻,自家有個院子。小院不大,布置的倒極有特色,幾棵櫻花樹點綴,墻角依著武器架,上面放著長短不一的冷兵器。此時正值風起,滿院落滿焰火般紅色櫻花,飛飛揚揚,王云龍坐在院中間的石桌旁,正和一個姑娘對弈。
這小丫頭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穿著粉紅色練功衣,貼身短打,身材那是極好。頭上梳著兩只發髻,有點像街霸里的春麗,正杵著下巴,認真思索。
王云龍拿著小茶壺,不時吱溜喝一口,看都不看院外進來的劉強和趙越。
劉強把水火棍插在兵器架子上,和趙越規規矩矩站在師父身后。
王云龍不放聲,兩人不敢挪地方。那小丫頭瞥了一眼,也不作聲,四個人默默行事,任憑院內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