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撕裂的口子處不斷涌出腐朽之血,溢出的液體蔓延到刀片上纏繞著的暗影,在如嬰兒痛哭般的尖聲嘶吼后,它一片漆黑的朦朧所吞噬。
“......你絕對不會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了。
豬頭屠夫在微微吃驚后便恢復了之前的平靜,或許這樣也還不錯?他心想。
如同哀樂般的呻吟聲奏響,那些殘靈在心臟受損后停止了癲狂,他們口器中彌漫著無意義的呢喃,燃燒在他們眼中名為神智的火焰逐漸消逝而去,只留下一具丑陋無比的軀殼。
“溝通千偶之神摩尼迪亞的媒介被毀掉,”豬頭屠夫意外的向二人解釋道,“身為舊神追隨者的殘靈們也失去了行走世間的權利,沒有用處的仆人被自己所信仰的偉大存在所丟棄了。”
伴隨著屠夫的話語結束,那群失去力量來源的殘靈一個個倒在了地上,他們分解成空中細小的灰塵,如流沙被風吹氣,散落于洞穴間。
盡管生前伴隨著痛苦與扭曲降生,但消亡之后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
周圍的幽蘭色下,這些灰塵不斷上升,直到這個看不見高度的山洞頂部。
這即是一種藝術,如打破枷鎖的解脫,猶如釘死在逆十字的天使。
如果荻秋在這,恐怕要為其即興創作一首十四行的長詩。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
麥迪樂扶著墻面掙扎的站了起來,他身上受的傷可不比斯瓦洛克輕多少。
“不是告訴你們,而是你,麥迪樂。”
屠夫全身鼓起的肌肉松懈了下來,主動放棄了與麥迪樂的戰斗。
“我知道你在塞恩維娜的所作所為,事實上,黑環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神秘,其中包含的深意我難以直接告訴你,但……”
他頓了頓,繼續補充道:
“你和都我阻擋不了歷史前進的車輪,扭曲的恩澤已經感染了整個教會,我們在尋求真理的路上受到了毒蛇的蠱惑,現在的黑環早已忘了它原本的初衷。”
豬頭屠夫顛了顛自己插在處刑架上的屠刀,收回到自己身上,他將趴在心臟上不得動彈的斯瓦洛克放了下來。
“至少你做的不錯,瓦倫西亞人,身為一無所有之人,你已經足夠超乎我的想象了。”
隨后,在麥迪樂和斯瓦洛克驚訝的表情中,屠夫用手沾了沾心臟那塊依然被暗影籠罩的傷口,直到黑色的粘稠物爬上了他的手指。
他張開嘴巴,將那團惡心的東西送入口中。
“果然,在你身上的那種東西接觸到心臟后,它便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屠夫好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專門解釋給二人所聽。
“我得走了,雖然力量已經消逝,但這座城市的腐化早已完成,摩尼迪亞的寢室看上去無法如期竣工了。”
他開了個無趣的玩笑,向二人聳了聳肩,捏碎了一張藏在口袋里黑色的鏡子,鏡子的背面雕刻著一顆半腐朽的世界之樹。
隨后,屠夫的腳下燃起了一個巨大的紫色法陣,將他本人以及那顆巨大的心臟籠罩在里面。
紫色的光柱從下而上燃起,它直沖而上,漫過這個山洞的頂端,達到地面之上。
“麥迪樂,你獨特的通靈體質注定無法平凡的度過一生。”
在屠夫的身影已經快被紫色的光柱扭曲的看不見時,麥迪樂耳邊傳來了他的聲音:
“所以,只憑你和藏在你靈魂之中的那位小姐可抵擋不住那群家伙的低語,如果不想陷入深淵……”
“那就得一直向前奔跑,永遠不要停下。”
……
等到傳送的光柱消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