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動手,問題是旁邊的那個變態在啊!還怎么動?真以為他是蠢貨,頭那么鐵么?
燕飛睜開眼睛,老老實實的坐起來,臉上的沮喪充分表現了一名小偷在這時候所應該有的表情。
“表演不錯!”但同時,他又在心里面給自己點了個贊。
只要離開這里,離這個變態越遠越好,那就行!
到時候他一定要找回場子,重新將身為賊的尊嚴拾起來!
可下一刻,耳邊傳來的一句話讓燕飛如墜冰窟。
林楚問:“需不需要我跟你們到所里面錄個筆錄?”
燕飛在心中憤怒咆哮:“臥槽?我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吧?再說日歷上也沒有什么宜忌是關于偷盜的啊!”
“不用了,都已經這么晚了,再說又不是不知道你,到時候有時間到所里面補上就行。”老趙大手一揮,表示不必。
“那行。”林楚一點頭,也不太在意,手銬都銬上了,他不信這時運不濟的賊人還能夠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都這么晚了,身為一名戀家的宅人,怎么可能棄家而不顧!
吸了下鼻子,燕飛抑制住內心的感動,他有一種想要沖上去,握住老趙的手感謝警察叔叔再給他一次機會的沖動。
可旁邊的虎視眈眈的年輕警察,讓他難以成行。
人生的大悲大喜有時候正是如此的奇妙不可言語。
小邢有些奇怪,他從這小偷眼中讀出了某些情緒,再看他面部的微表情,似乎是某種喜極而泣?
搖搖頭,將這奇怪的想法拋掉,小邢將燕飛從地上拉了起來,押著他準備回去。
“開車慢點。”林楚對著老趙拋去了兩瓶溫熱的瓶裝奶茶。
他家里面常備這個,暖手暖心又暖肺,憑借這一手,林楚已經可以給自己打上一個暖男的標簽了。
“放心,走了。”老趙笑呵呵的回答,拿著奶茶跟著小邢走出門去。
林楚送他們到了屋子門外邊,臨末了補上一句,“記得給我關門啊,萬一一晚上來個兩次那可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小子,是說我年老體衰,威懾力不行嗎?”老趙也沒回頭,聲音跟隨著他漸漸遠去。
許多年以后,中年的燕飛語重心長的對他兒子說道:“小子,雖然你有了你爸我百分之七八十的功夫,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得告誡你,你偷什么都行,包括偷女人的心,但是唯有一種人偷不得。”
“什么人?”他兒子好奇的問。
“宅人。”中年燕飛臉上出現種種情緒,最后挫敗感入心。
雖然他收獲了一段友情,但那是在無數次的失敗,被踐踏屬于賊的尊嚴后才獲得的。
所以當初?他究竟抱著什么樣的心思走入那里,又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想要找回場子?
大抵,每一段孽緣的開始,都是這般莫名其妙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