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應該買好機票了吧?我家的門鎖密碼你都知道,而且你房間的鑰匙都沒換,過來的話自己進來就成了。”林楚說道。
他也是無奈,每個宅人的家都是不可捍衛的主權領地,輕易不容許他人入內,哪怕是女人。可家里面并不是他一個人當家做主,還有他老爸老媽。
而且他老媽也發話了,說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家里面的一間客房還直接變成其住房。
林楚還能夠說什么?
作為一個從小爹不親,娘不愛的男孩子,他長大后還得承受**礻果的區別對待。
“那就這樣說定了,麻溜著點,給我來個佛跳墻補補。我還得趕飛機,到時候見,88。”
“88。”林楚眼含熱淚,隨著電話掛斷,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憂郁的氣息。
“唉…”
佛跳墻…
一想到還要出門采購,林楚就覺得渾身無力,雙腿抽筋,身體里面一陣又一陣的空虛。
又想到不去采購,到時候喝白水,老媽打過來的催命電話,林楚就頭皮發麻。
說到底,當年他怎么就想著帶上海的這位女同學來農村旅游,意圖讓她體會民間疾苦?
得了,民間疾苦她知道了,自己也變成民間疾苦了一員,幾乎隔三差五的就得苦一次,連憶苦思甜的機會都沒有。
放下手機,林楚繼續沖洗著剩下的碗筷,仿佛這樣能夠暫時忘卻那些自己覺得麻煩的事情。
“叮咚。”
門鈴聲響了。
它又響了。
這是第幾次響了?
林楚有些忘了,但他真的有想要把門鈴給拆了的沖動。無他,只因太過煩人!
鎮上的道路一側,破破爛爛的自行車在道路上行駛著,悅耳清脆的鈴聲時不時響起,提醒著來往的汽車。
這似乎已經是這看起來經歷過許多風霜歲月的自行車上唯一完好的零件了。
車上的落魄男子迎著吹來的寒風,雙頰被凍得通紅,卻也不妨礙他的雙腳快速的踩踏著車的踏板,讓自行車迎著風極速前進。
似乎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已經脫了皮,失去了原本色澤的皮衣已經御不了寒,只能夠靠著踩踏自行車來調動身體當中的熱量,讓自己在這冬日得到更多的溫暖。
冬日里的冷色陽光斜斜的照射下來,落在了他一側的臉頰上。
看得出來這落魄的男子年輕時候肯定是個英俊的青年,雖然現在不復往日年少,可臉上的那種年華沉浸過的滄桑,依舊在不知不覺間吸引著周圍行人的目光在他身上駐留。
他在派出所門前的信箱停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信封上頭沒有任何的字跡,這是一封匿名信。
他將信投遞進了信箱中,然后抬起頭來,看向遠處的一處監控攝像頭,將自己的正臉露出,洋溢出笑容。
沒有閃躲,也沒有畏懼,他甚至還舉起手來,比了一個耶。
這街上所有的監控攝像頭,從他騎著自行車過來的時候便被他全部捕捉,所有的位置記錄于心。
他也知道信箱只是一個單純的信箱,不是什么投遞匿名信件的舉報箱,也知道現在將面容暴露在監控攝像頭之下會有多大的麻煩出現。
不過…
只要專案組在里面就可以了。
何況,誰說他燕飛只有一張臉呢?
微笑,燕飛摁了摁自行車鈴,瀟瀟灑灑的騎著自行車遠去。
“鈴鈴”,“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