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來忙去,一眾長輩咕嘟咕嘟的喝著解暑的茶水,坐在那堂屋、廚房之間的巷道里,那里南北沒有什么遮擋,風吹過,陣陣微涼的風,驅散了熱浪。
老爹忙著又散了一圈煙,自己也是捏了捏煙盒,把最后一根別在了耳朵上,沒抽。
孫立紅忙著將脫粒機皮帶卸下來,要去下一家了。
“兒子,你和帶裙子在家,不要瞎皮曉得啊?不準去河邊,我和你爸要去顧大爺家脫粒。”
嚴誠點點頭,這農忙的時候便是如此,這家忙完去那家,大家相互幫襯著,人多力量大。
“哎,知道了媽。”
帶裙子,其實就是如同招娣,帶弟這種名字,取這樣的名字,其實就是想要個兒子,余偉小名就是叫帶裙子,姓也不喊,反正誰看到了,都是帶裙子,帶裙子。
長輩們又去忙碌,嚴誠將碗都洗了,放到了碗櫥里面,隨后便是帶著妹子到了堂屋里。
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那么的熟悉。
墻上有著一張掛歷照片剪下來的海報,是周慧敏,那真的是嚴誠夢中的女神。
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書本,一張椅子,高低的那種老式衣櫥,還有一張床,床下面塞的是三個的紙箱子,那里面是嚴誠這小學六年的書本。
嚴誠讀小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么英語課,只有語文、數學,美術體育這些課,那是真正的都在上,哪里如同前一世那二十一世紀,最清閑的反而是體育老師,他雖然沒有生孩子,但是自己妹子家兩個兒子那是每天都在學習,這個補習班,那個補習班,現在嚴誠他們學兩門主課,作業寫完,便是萬事大吉,想咋玩咋玩,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補課。
細心的整理著那用書夾子夾在一起的書本,嚴誠小心翼翼的摩挲著這報紙和油皮紙包起來的書皮,生怕自己用力扯壞了。
“哥,你干嘛呢?”妹子站在西房間門口,大眼睛里滿是好奇。
“去去,到東房去看電視去。”毫不客氣的將自己妹子轟走,嚴誠將房門關起來。
躺在這張床上,嚴誠嘴角笑的都已經合不攏了,硬板床,硌人的很,不過睡這種硬板床,腰板好。席子竟然是細席,是那種蒲草編織的細席,很軟和,沒有毛刺。
家里唯一的一臺落地扇,老式駱駝牌的,葉片還是鋼的,開個一檔、二擋、三擋,還有對應的燈亮著,唯一的落地扇就在自己房間里,父母的房間里連個落地扇都沒有。不過堂屋中間裝了一個吊扇,夏天太熱,晚上睡覺都是弄兩張席子攤在地上,門都敞開著,只留一個紗門閉著,開著吊扇,父親會把電視機搬出來,放在條臺上面,這時候晚上放西游記。每晚準點守時看西游記,已經是一家三口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