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陽西村的,咯咯”
一宿舍十個人終于來齊了。
嚴誠呢,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自己當初所在的宿舍,十個人也沒全來,徐軍和明小三子都分到了一班,二班就是他和耗子兩人,嚴誠記得特別清楚,耗子這個狗東西,不太講究衛生,被褥重來不曬不洗,沈海這邊冬天天氣冷,嚴誠和耗子都他么只有兩條小被子,那時候兩人就鉆一個被窩里,兩條墊著,兩條蓋著,這樣暖和點,哪知道耗子這家伙屁股上面有蓋瘡,那就是衛生不干凈,感染的癤腫,這玩意傳染,害的嚴誠屁股也是被傳染了,耗費了老大勁,很長時間才算是徹底治療好。
現在看到耗子一臉笑意的對著自己招手,嚴誠心有余悸,打死都不跟他睡一起,“我習慣了一個人睡,這單獨床沒人睡上鋪,我睡這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選的床鋪和倉青卿選的位置一模一樣。
嚴誠在宿舍打量一圈,其實是在關注一個人,一個在初中,高中他都特別佩服的一個同學,袁金州。
父親前兩年肺結核去世,留下他母親帶著他和他妹妹兩人,以做豆腐,買豆腐為生,逢集還去趕集,賣些便宜的鞋子,襪子,內褲什么的,一個女人擔起了生活的重擔,至于后來有沒有找個男人,這嚴誠真的不知道,嚴誠之所以佩服這袁金州那是因為這人真的用一種獨特的個人魅力征服了全班的同學。
別人在課間玩鬧,他在學習,別人在睡覺,他在學習,下了自修,晚上十一點多,他還在學習,初中三年,袁金州從中游水平一直飆升到班級前三,最終與嚴誠一起考上了SY中學,甚至當初比嚴誠還高了三分,而嚴誠卻是因為比SY中學錄取分數線差一分,要集資6000塊錢,那時候的6000塊錢還是非常值錢的,但是老嚴同志悶頭抽煙,還是給嚴誠交了這6000塊錢,這是嚴誠當年心中一直壓抑著的一根刺,自己沒考好,他成績是兩個班前三,而自己那小八天的妹子不顯山不顯水,但是中考比他多了十幾分,要知道他們中考的時候720分滿分卷子,嚴誠考了664分,袁金州667分,他妹子管紅亮考了680分,剩下還有一個叫做袁海琴的女生考了659分夠擇校分數線,也是要交擇校費的。
有些瘦小的身軀,估計最多1米6高,黑黝黝的,穿的很樸素,布鞋,黑褲子,普通的一件條紋格襯衫,眼睛倒是不小,鼻子有些塌,嘴唇蠻厚的,看到誰都是一臉沉默,這就是袁金州。
到了初中,少男少女都懷春了,長的好看的,長的帥的,心中懵懂著初戀的小沖動,那時候看對眼談戀愛的,班級能夠一抓十來對,那還珠格格一開播,更是鋪天蓋地的席卷初中生高中生,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寫情書套用最多的就是這句。
嚴誠雖然腦子里回憶著當年的種種,手腳卻是很麻利,下鋪的兄弟叫做周國海,個頭比他還高那么一點點,黑如碳,也不知道咋嗮出來的,一笑倒是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就是席子,床單,1米2的床專用,一個稻草涼枕,一個毯子完事,嚴誠迅速把米口袋放在了床尾,用盒飯裝好了大概四兩飯的米,這些牲口們,現在還不熟悉,等到熟悉了,直接挖你的米,你帶一個星期的米,最多三天就光了。
刷刷刷,換好迷彩服,身形本來就挺拔,剪的發型是現在其實不流行的短碎,不過嚴誠喜歡短碎,因為這樣顯得精神,配上他陽光帥氣的面龐,絕對是小姑娘殺手級別。
戴好帽子,他直接下了床,奔向宿舍東邊沒多遠的一排自來水水池,那邊可以淘米,還有學校里面的流浪小狗在周圍徘徊,想要看看有沒有殘羹可吃,但是注定要失望的,這長身體的時候,菜又沒有多少肉星和油水,所以一個個的飯量都很大,吃的盆底干凈,哪里會有剩飯,這些小狗都有食堂大師傅捎帶著喂喂。
嚴誠到那便是愣住了,他看到管紅亮和倉青卿兩人笑魘如花,有說有笑的在那淘米,而不遠處,送完飯盒回來的王娟和另外一個叫做顧晶晶的女孩正往他這邊走,陳薇微此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蹲在那,一旁的陳星星扶著她起身,那丫頭本來皮膚不白皙,長的特別像古力娜扎,只是沒人家白而已,只不過現在臉色好像有些蒼白。
若是當年,嚴誠或許還真的不知道,陳薇微是他兩年半的同桌,還記得有一次體育課,這丫頭也不肯去,趴桌上了,嚴誠還好心問了句,肚子疼嗎?是不是吃壞了拉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