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嘆了口氣,抽了兩口煙:“都是吃軟飯,怎么人家就吃出了風骨,吃出了氣魄?”
“我女婿說了。吃軟飯可是技術活。只有真正入了門,才能體會其中真意。”蘇振南抿唇道。“我女婿還說了,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軟飯。也吃不出滋味。得小火慢燉。”
“這么多講究?”二叔心驚肉跳。
“不然呢?”蘇振南斜了二弟一眼。“你吃了半輩子軟飯,是吃出家庭地位了,還是吃出經濟自由了?做人要謙虛,要活到老學到老。”
“對了。”蘇振南起身道。“去洗手間洗把臉,檢查下身上有沒有頭發。香水味重不重。不行就讓代駕開窗。”
“那不得凍死?”二叔頭皮發麻。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蘇振南沉聲說道。“你以為我最近頻繁感冒是為什么?你找死也別拖我們下水!”
“明白!”二叔重重點頭。
出了店,楚云抱拳:“二叔,下周再會。”
蘇振南蹲在門邊等代駕,悶頭抽著煙,一籌莫展。
“怎么了爸,有心事?”楚云問道。
“你這二叔江湖經驗不足,學習能力太差。”蘇振南老油子般地彈了彈煙灰。“我有點怕他牽連我們。”
“一回生兩回熟。”楚云嚴肅道。“這可是值得男人研究一輩子的學問。哪能這么快融會貫通?”
“行吧。”蘇振南掐滅煙頭,起身拍了拍楚云肩膀。“今天讓你破費了。下次我找個好場子。”
“爸。安全第一!”楚云沉聲道。“可別貪圖刺激,亂找場子。”
蘇振南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有幾分蕭索。背影很有故事。
送走蘇振南,楚云也沒等代駕。徑直朝愛車走去。
駕駛席早已坐了個黑衣人,等候多時。
上車后,轎車直奔機場。
晚上出門聚會前,楚云就打過招呼了。要出去幾天。但沒透露去燕京。
蘇明月智慧驚人,也就是缺點消息渠道。要不隨便一點線索。她就能推演大局。有點滲人。
“靳靈回京后,就直接回家了。至今沒有出門。”司機匯報道。
“靳寒呢。”楚云點了一支煙。打開窗戶醒酒。
“還在金陵。跟周彥之有頻繁接觸。”司機說道。
楚云閉目養神,大腦飛速旋轉。
靳靈沒得跑,必與先生有關。那靳寒呢?他是被利用,還是無意中入局,根本不知內幕?
那金陵周彥之呢?他與靳寒密切接觸,又是為什么?
與先生有關嗎?還是靳寒那條線,根本就是楚云想復雜了?
不論如何,等今晚見到靳靈。一切自見分曉。
……
燕京。春秋府。
楚少懷匆匆跑來,在后院找到剪草的楚紅葉。
“我哥進京了!”
他有點急:“直奔靳家去了!”
楚紅葉并不停頓,仔細修葺了花草,方才放下工具:“你還說不喜歡靳西風?”
楚少懷哭笑不得:“真沒那事!”
“那你緊張什么?”楚紅葉淡漠道。“如果你哥今晚要屠他滿門。你要做的,就是幫他把風。”
楚少懷怔了怔。嘆了口氣:“我就是覺得,靳西風挺無辜的。”
“你哥有那么冷血?”楚紅葉猩紅的眸子閃過寒光。“這些年來,你重視的東西,哪怕多看一眼,他什么沒給你?”
“他會殺你楚少懷的朋友?”楚紅葉緩緩走向前廳,滿身冰寒。“如果他無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