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的心情比想象中要復雜。
但也純粹。
這是一個即將面臨危機的母親,寫給還未出生的兒子的一封家書。
通篇歡快活潑,既沒有生離死別的悲慟。也不像嚴厲的母親那般全文說教。
她的性情,就像她的年齡那般輕快飛揚。
既調皮,又快樂。
在楚云的心中,一個開朗且樂觀的母親形象躍然紙上。
就仿佛是相熟已久的老朋友,十分親切。
“是不是不用太緊張?”厄難大師看了楚云一眼。
“你看過這封信?”楚云小心翼翼地收起信封。然后放進兜里。
厄難大師搖頭:“但以我對小姐的了解。大致能猜到信中會寫一些什么內容。”
厄難大師凝視著楚云的表情:“從你的反應來看。我的猜測應該不會錯的太離譜。”
楚云心情有些復雜地點了一支煙。問道:“她一直都如此的快樂且活潑嗎?”
厄難大師點頭:“并且強大。”
“你不肯告訴我。也是我媽的意思?”楚云問道。
“小姐沒有特意交代過。”厄難大師搖頭說道。“讓你掌控楚家,是我對整個局勢的判斷。當你擁有打敗楚中堂的實力之時。或許你就有資格去面對小姐的敵人了。”
“畢竟。楚中堂本就是小姐看得上的年輕人之一。何況經過這二十多年的成長。楚中堂必定成為一代梟雄了。”厄難大師說道。
“你不知道楚中堂已經成為了楚家的家主?”楚云問道。
“我能猜到。”厄難大師點頭說道。“小姐在第一次受邀來到楚家時,就已經給出答案了。”
“我媽還猜到什么了?”楚云追問道。
“年輕一代,楚中堂必定會成長為華夏第一人。無可匹敵。”厄難大師說罷,忽然看了楚云一眼。“現在的楚中堂,做到了嗎?”
厄難大師閉關二十多年,基本與世隔絕。除了簡單的生活進購之外。他對外界一無所知。一心誦經念佛。
“做到了。”楚云點頭。
“小姐看人,從來沒有走眼。”厄難大師溫和儒雅的臉龐上,掠過一抹淺淺的笑容。“她永遠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楚云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道:“能說說我母親當年的一些事兒嗎?”
“無不可對你說。”厄難大師一字一頓道。
楚云點頭。安靜聆聽。
就仿佛學堂中的莘莘學子,每一句話都不愿錯過。
這一聊,就聊到了午飯時間。
楚云卻意猶未盡。如飲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