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盧老。年齡絕對不小了。
在仕途上也算有所作為了。
可在哪個時代。只是有所作為的盧老,并沒有資格參與到那件事。
連旁觀都不夠格。
“我真為您年輕時的無能而感到慶幸。”盧慶之咧嘴笑道。“沒事就好。我真怕您也上那個女人的黑名單。”
說罷。盧慶之忽然回過神來。有些古怪地看了眼表情同樣古怪的爺爺:“不對啊。為什么我們要這么懼怕那個女人?她不是失蹤了三十年嗎?就算當年她再猛。難道現在還能左右我們紅墻不成?”
“我也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這么怕她。”盧老瞇眼說道。“也許我現在還是不夠資格吧。也許哪怕到了今天,我對她的了解,也還不夠深入吧。”
“但我必須提醒你的是。所有認識她的,跟她相熟的。目前還在紅墻內的大人物。似乎沒有一個不忌憚她。不畏懼她。鄺老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在給她當跑腿的。”
盧慶之皺眉說道:“她究竟有怎樣的背景。能讓這么多大人物忌憚他?”
“我只知道。她足夠聰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至于其他的,我的了解也不夠深刻。或許這一次,她會將自己真實的一面,展露在我們這群曾經不夠資格旁觀的人面前。”盧老緩緩說道。
“我很期待。”盧慶之咧嘴說道。“看熱鬧嘛。我不嫌事大。”
盧老瞪了孫子一眼:“還是那句話。別去招惹楚云。你或許比死在他手里的紈绔更有背景。但也只是相比較他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您也是。別說楚云。整個楚家,您都最好不要去惹。我不想經歷青年就家道中落的悲慘。”盧慶之說道。
“好好跟官月清相處。當不了夫妻,當朋友也是有益處的。”盧老話鋒一轉道。
“說到官月清。她似乎對楚云很感興趣。還托我安排她跟楚云的老婆見個面。”盧慶之說道。
“她說什么,你就去做。”盧老意味深長道。“她只是在用她的方法,來維系你們之間的友情。”
“重點不是在于她為什么要對楚云感興趣嗎?”盧慶之撇嘴道。
感覺自己當了工具人。內心很受傷。
“你對楚云沒興趣嗎?”盧老瞇眼說道。“紅墻內的所有人,都對他感興趣。她為什么不能感興趣?”
“您聽懂我這些話的潛臺詞了嗎?”盧慶之問道。
“我懂。”盧老淡淡道。“但這些事兒,跟你沒什么關系。你也別瞎操心。”
“好吧。”盧慶之吐出口濁氣道。“那您休息。我得去安排下師父的后事。唉。師父死的真慘。被自己的劍,戳穿了心臟。當場就斃命了。那可能是我師傅這輩子經歷的最沒有尊嚴的一次事故。”
盧老聞言卻皺眉道:“拿出你最基本的態度來。別讓人覺得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是真的有點傷感啊。這難道還不算態度嗎?”盧慶之說道。
“情緒拿捏好點。別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盧老沉聲說道。“要有切骨之痛。”
盧慶之愣了愣。隨即硬擠出眼淚,揉紅了雙眼:“現在有態度了吧?”
“保持下去。”盧老淡淡點頭道。“等過了頭七再恢復本來面貌。”
盧慶之點點頭。說道:“我盡量。”
臨走前。盧慶之又忍不住問道:“爺爺。你說咱們跟楚云那一家子,究竟是敵是友?”
盧老聞言,沉默了良久說道:“既不當朋友,也別當敵人。那幫人,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