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銷聲匿跡了三十年的女人。給她尊重,是對過往的緬懷。不是真的能在紅墻內肆無忌憚。只手遮天。”宋世英很坦誠的說道。“難道你認為,就算蕭如是現身,就可以在紅墻為所欲為?”
“我父親臨終前曾說過。楚家是一個充滿神秘力量的家族。蕭如是,也未必真的已經死了。”
趙瓊緩緩說道:“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你是否忌憚楚中堂或者蕭如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紅墻內有很多人可以站出來。甚至有很多人可以做這件事。不一定非得是你。我也不希望是你。”
“但她已經找上門了。”宋世英說道。“我如果不表態。會被人看笑話。”
“表態可以。怕被人看笑話,也可以理解。”趙瓊嘆了口氣。抿唇說道。“但接下來。我不希望你還是這么激進。就算要針對蘇明月。你也不要站在最前頭。”
“你似乎對楚家或者蕭如是,充滿了忌憚。”宋世英好奇問道。“他們真的有那么恐怖嗎?”
宋世英了解一切過往。
包括楚殤的死。
但三十年前的他,剛和趙瓊談戀愛。
人也在地方工作。
對于京城內所發生的一切。他不能說完全不了解。卻注定不可能像趙瓊這樣出身豪門的女人一樣,有如此深刻的了解。
對于蕭如是。
他只聽其名,未見其人。
這也是宋世英和其他大佬不一樣的地方。
那群大佬,多是燕京土著。
哪怕不是,當年也留守在燕京。
他們對蕭如是的印象,明顯比自己更加強烈。也更加深刻。
“用恐怖來形容蕭如是,其實不太準確。”趙瓊緩緩說道。“嚴格來說,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至少在我眼里,她優秀到讓人仰慕,讓人心生頂禮膜拜之情。”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和這樣的女人成為敵人。”趙瓊很認真地盯著丈夫。“我會擔心。會有負擔。會有精神包袱。”
“那你今晚怎么沒有去阻止宋靖?”宋世英問道。
“因為我比你更加了解蕭如是。”趙瓊說道。“她對自己的敵人,不會手下留情。但對于晚輩。她會保留仁慈之心。”
宋世英聞言,忍不住挑眉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忌憚蕭如是而已。并沒有把楚云放在眼里?”
“我不認為楚云有資格打敗我的兒子。我們共同撫養成才,且無比優秀的兒子。”趙瓊非常驕傲地說道。
宋世英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的確沒見過比我兒子更加優秀且智慧的孩子。”
“答應我。別做出頭鳥。”趙瓊話鋒一轉。抿唇說道。“你已經過了做出頭鳥的時期。現在的你,應該做幕后者。事成,你能從中得利。即便失敗,你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撇清一切關系。這才是你的身份應該去做的事兒。”
“我知道。”宋世英點了一支煙,緩緩說道。“我剛剛真正生氣的地方,不是因為她頂撞我。或者冒犯我。”
“而是——”
“我知道。”趙瓊打斷了丈夫的話語。“你認為她對自己的國家,不夠尊重。她把這個國家的尊嚴,看得太輕了。”
“這才是激怒你的地方。是嗎?”趙瓊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太放肆了。”宋世英沉聲說道。
趙瓊放下茶杯,繞到書桌后揉了揉宋世英的肩膀,微笑道:“女人嘛。面對感情總會有失控的時候。如果真有一天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樣冷酷無情。這天,未必還是你們男人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