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離開楚家的時候,心情頗有些復雜。
但內心的顧慮,也始終無法消減。
他和二叔,不會曝光這些有關楚家的隱秘消息。
但陸家,尤其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陸穎,就不好說了。
她如果想曝光,想透露給楚少懷聽。
楚云很難阻止。
而且,礙于她與二叔的血緣關系,楚云更加不可能對她動手。
這也是楚云一向以來的風格。
冤有頭債有主。陸無雙跟父親的死有關,但陸穎是無辜的。
他即便再不喜歡陸穎的為人處事。也不會將父親的死,牽連到這個女人身上。
更何況,還有二叔這層關系。
楚云更是覺得頭疼而棘手。
一旦陸穎跑去找楚少懷曝光此事,楚家又該何去何從?
吐出口濁氣。
楚云點了一支煙,神情頗有些凝重地看了眼開車的陳生:“你說我應該怎么辦?”
“簡單。”陳生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切如常。您既不必過于擔心此事。也犯不著對楚少懷有任何顧慮。”
“嗯?”楚云皺眉道。“什么意思?”
“你是當局者迷了。”陳生搖頭說道。“我不覺得您和楚少懷的感情,是靠所謂的兄弟關系維系的。而是感情。是多年來的兄弟情。就算他知道你們沒有血緣關系,甚至他不應該叫楚少懷。而應該叫陸少懷,又有什么關系?這會因此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嗎?”
“我擔心的,是他不能接受。”楚云吐出口濃煙道。
“更不必擔心。”陳生聳肩道。“除非您質疑楚老怪的處事能力。除非您認為,楚老怪會處理不了這段復雜的關系。”
楚云一愣。隨即懂了。
是啊。
就算楚少懷知道了這一切。
他又有什么決定權呢?
說到底,最終拍板的,依舊是楚老怪。
他決定回陸家。誰也攔不住。
他決定留在楚家,同樣,誰也改變不了。
當兒子的楚少懷,還能不聽老子的話?
“我似乎的確多慮了。”楚云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過這對父子是您為數不多的親人。您多慮一些,也是人之常情。”陳生聳肩道。“否則。您不是牲口了?”
“又他媽見縫插針地罵我?”楚云瞪了陳生一眼。卻隨手丟給他一支煙。“你小子還真是長本事了。”
這話頗有點一語雙關的意思。
可陳生只聽到正面的贊美。啪嗒點上香煙,挑眉道:“就這點人情世故,還難得住我?主人。不是只有你在變強,我也變強了。”
楚云笑了笑。
給陳生這么一寬慰,他心情好了許多。腦子里也就不琢磨這件事兒了。
“回家。”楚云掐滅香煙,搖開車窗欣賞窗外的夜景。
……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楚云按例送頂梁上班。
卻在途中跟頂梁聊起這件事兒來。
包括楚中堂的身世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