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堂本想點上一支煙。
但回憶到當年的一段往事。他又放棄了。
喝光了杯中紅酒。楚中堂說道:“聽人說,你留在古堡內吃了一頓飯?”
“有什么問題嗎?”蕭如是反問道。“難不成你要找我算賬?”
“你做什么事兒,與我無關。”楚中堂淡淡說道。“但我不希望楚云誤會你。你也最好別拿她對你的尊重,不當回事。”
“這是我的事兒。與你也無關。”蕭如是立刻回擊。不遑多讓。
楚中堂聞言,淡淡點頭。不再多說。
“你不打算評價一下我的莊園嗎?你見過這么氣勢恢宏的莊園嗎?你體驗過在這兒生活的幸福和快樂嗎?”蕭如是很鎮定地問道。
“沒見過。也沒興趣。”楚中堂說道。“也不想體驗。”
蕭如是聞言,微微瞇起眸子道:“體驗一下吧。一定讓你感到別有風味。”
“為什么?”楚中堂問道。
“因為我兒子,應該從小在這里長大。”蕭如是一字一頓道。“因為我本不該缺席我兒子的童年。”
“因為——這里的一切,我都是為我兒子準備的。但他,一天都沒有體驗過。”
蕭如是忽然推倒了酒杯,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我要你住,你就得住。我不讓你走。你就走不了。”
說罷。
蕭如是走了。
留下一臉平靜的楚中堂。
怔愣了良久。
楚中堂朝一位漂亮的女侍應招手:“幫我倒一杯酒。”
然后點上香煙,陷入了沉思。
他嗅到了蕭如是身上的憤怒,以及若隱若現的怨恨。
當年是老爺子拆散他們母子。
也是老爺子讓蕭如是缺席了楚云的童年,以及青少年。
楚云的人生,本該更完美,更沒有遺憾和缺陷。
但就因為老爺子的霸道。
蕭如是黯然離場,遠走他鄉。
所有的痛苦與孤獨,她獨自品嘗。
她不說,不代她不介意。
她尊重楚殤。
尊重楚殤的家人。
她吞下了所有委屈與苦水。
孤身一人,在海外漂泊。
她明知楚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卻只能當一個影子。一個永遠不露面的影子。
那年那月那天。
老爺子曾異常瘋狂地警告蕭如是:“我一天不死!你一天別想見到你兒子!”
正是這句話。
讓蕭如是一直等到了今天。
她終于熬死了老爺子。
也終于站在了楚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