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謫仙和宋靖同乘一輛車離開會所。
他們平時極少住在紅墻,而是同住在附近的一個小區。
一棟樓。甚至是一層樓的鄰居。
車上。
宋靖把玩著手中的火機,薄唇微張道:“你知道官月清剛剛和我說了什么嗎?”
“大概能猜到一些。”李謫仙點頭。
“官家一致認為,盧慶之要復仇。”宋靖瞇眼說道。
“腿是我打斷的。如果要復仇,會沖我來。”李謫仙平靜說道。“和官家無關。”
“但和我有關。”宋靖說道。“是我讓你動的手。”
“區區一個盧家,不足為懼。”李謫仙說道。
“但如果楚云和盧家聯手了呢?”宋靖反問道。
“也還好。”李謫仙搖頭說道。“我總有一天,會和楚云碰一碰。早晚的事兒。”
早一點,晚一點。
對李謫仙來說,似乎沒什么太大的分別。
“這就是我和官月清談話的全部內容。”宋靖玩味道。“你信幾成?”
“我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你信不信。”李謫仙說道。
“我嘗試著去相信她。可破綻太多了。關于官世恒的,關于官月清的。甚至關于楚云的。”宋靖一字一頓道。“剛才的談話,透露出來的破綻多到我數不過來。”
“在你找出破綻的同時。又得出了怎樣的結論呢?”李謫仙問道。
“不是官世恒和楚云談崩了。”宋靖瞇眼說道。“是官月清和盧慶之談崩了。”
“他們為什么會談崩?”李謫仙說道。“盧慶之為了她,連一雙腿的代價都肯付出。他們有什么可談崩的?”
“我又不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宋靖搖搖頭。“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是回答不了。還是不想回答?”李謫仙深深看了宋靖一眼。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宋靖點了一支煙。深吸兩口。
神情,卻變得復雜而凝重。
連李謫仙都能猜到一些。
宋靖又如何猜不到?
在智謀上,他一向比李謫仙略勝一籌。
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與他宋靖有關。
官家的戲,太多,也太足了。
可華夏有句老話,言多必失。
還是在宋靖這樣的聰明人面前抖機靈。
露出破綻是必然的。
被嗅到一些玄機,也是不可避免的。
宋靖吐出一口濃煙,意味深長道:“你越來越聰明了。”
“你也越來越沉得住氣了。”李謫仙說道。
“今晚這個聚會,官世恒一方面是要給楚云施壓。另外一方面,似乎也在給我一些暗示。”宋靖說道。“或者說,給我打預防針。”
“他怕你知道的太突然,會接受不了?”李謫仙問道。
“其實說到底,我不是很在意。”宋靖搖搖頭。“只要不擺在臺面上來,只要不戳在我的臉上,告訴我這一切。并以此惡心我。”
吐出口濁氣。宋靖瞇眼說道:“我可以做到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