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靠在床上，口吻平和道：“都知道了吧？楚云動手了。”
“嗯。”電話那邊的愛麗絲，嗓音略顯疲憊。很顯然，她沒有凱蒂小姐那么大的心臟。
在事發期間，她一直沒有休息。而是密切地關注著整件事。
更甚至，在今晚人間蒸發的人員之中。就有她安排的暗哨。
在這方面，凱蒂小姐反而比較聰明。在總統先生執行暗殺計劃之后，在她與楚云暢聊了整件事之后。她第一時間就已經撤掉了自己的人。怕的，就是被激怒的楚云進行無差別殺戮。
沒意義的犧牲，不是凱蒂小姐會干的事兒。
“就在昨晚，我和楚云談過她當前的處境。”凱蒂小姐緩緩說道。“包括他目前所面臨的所有威脅。”
愛麗絲聞言，微微皺眉道：“也就是說，楚云今晚的所作所為，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給予了他足夠多的信號？”
“話也不能這么說。”凱蒂小姐抿唇說道。“難道你覺得，如果災難真的發生了，并且被徹底激怒，失去理智的楚云，會做的比今晚更溫和嗎？”
這，是凱蒂小姐一直以來的顧慮。
是在她對楚云做了全盤深入的了解之后，給出的理性判斷。
她不希望楚云被徹底激怒。
也不希望整件事推進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尤其是，在對待蘇明月的事兒上。
金錢上的損失，無所謂。
哪怕真的將蘇明月驅逐出境，讓她無法在華爾街立足。
凱蒂小姐也認為，楚云不會因此失去理智。
盡管這與他的理念，與他的目標相違背。
但至少，楚云不會瘋狂。
可如果真的有人威脅到蘇明月的生命，那對楚云而言，必將是致命的打擊。
也必將令他徹底瘋狂！
凱蒂小姐雖然跟楚云相識不久，但她能夠猜透楚云的心思。
這世上如果還有什么事兒能夠讓楚云破防。
那這件事，一定就是蘇明月。
“為什么？”愛麗絲吐出一口濁氣。“你這么做，會讓很多人不滿。甚至記恨你們柴克爾家族。”
“你覺得我會在乎嗎？”凱蒂小姐反問道。“當總統先生干出那么一件事兒。讓整個局勢變得緊張起來之后，我還會在乎這么一點小事兒嗎？”
“看來，柴克爾家族已經有所決定了？”愛麗絲來了精神。
相比較楚云的事兒。
她更關心柴克爾家族對政壇的風向標。
而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柴克爾家族似乎對總統先生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
而明年，便是大選之時。
總統先生還有望連任嗎？
柴克爾家族，又會捧誰？
這很重要，也是愛麗絲最為關注的。
“有些事兒，不方便透露太多。”凱蒂小姐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只能說，眼下華盛頓的局勢，比我們所見到的，更為復雜，也更為激烈。蘇明月只是一個導火線。國會談話，或許會成為一個巨大的轉機。”
“我相信，赫爾家族應該給過你一些提醒。”凱蒂小姐抿唇說道。“你也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愛麗絲聞言，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她好奇問道：“你在這件事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我是柴克爾家族的后人。也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女商人。我所扮演的角色從未改變過。”
頓了頓，凱蒂小姐一字一頓道：“我所做的一切，背后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賺到足夠多的利益。”
愛麗絲議員微微點頭：“我也是。”
……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