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
此刻的楚云,滿腦子發懵。
耳畔卻響起了楚中堂冷酷的嗓音。
這個答案。
對楚云是殘忍的。
對楚中堂來說,也是二度傷害。
但楚中堂終究是經歷過一次的強者。
他抗住了。
至少沒像楚云這般驟然崩塌。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父親已經死了。”楚中堂冷冷盯著楚云,薄唇微張道。“所有人都看著你。別給楚家丟臉。”
楚云聞言,艱難地站起身。
身軀卻微微有些發顫。
他一直報以僥幸。
一直有所期待。
姑姑的所作所為。
外界對父親生死的所有流言蜚語。
也都讓楚云充滿了想象力。
可他沒想到,現實終究還是打敗了幻想。
父親的死,在薛神醫的鑒定下,已然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楚云的呼吸有些急促。
拿到鑒定報告的他,也充滿了痛苦之情。
他深吸一口冷氣。
吩咐工匠原封不動地將棺材抬回去。并深深地向墓碑鞠躬。
“父親。打擾您了。”
坐在車上的楚云仿佛在這么一個上午,度過了漫長地一個世紀。
他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
楚中堂的心情,也明顯并不好受。
車廂內的氣氛,壓抑極了。
但誰也沒有開口。
反倒是薛神醫,在如此僵硬的氣氛之下,開口說了兩句話:“這本就是既定事實,我們現在只是在嘗試著有可能發生的奇跡。如果沒有,也并不需要覺得遺憾。”
薛神醫的話,是在理的。
在楚云的人生中,父親已經死了三十余載。
這個現實,他早就接受了。
現如今只不過是再一次確定答案。
這有什么可遺憾的呢?
又有什么可痛苦的呢?
對楚云來說,他甚至有絕對的理由去將姑姑叫回國。
并可以坦白地告訴姑姑,她所做的一切,都將是無用功。
至少能避免姑姑繼續涉險。
起碼,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也是他開棺驗尸的一個好的結果。
不是么?
楚云只能如此寬慰自己。
也必須寬慰自己。
他已經徹底死心了。也徹底放棄了。
未來,他不會再因為父親的事兒,去攪亂自己的生活。
他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兒去做。
包括為父親復仇。包括變得強大,去戰勝看起來不可戰勝的李北牧。
還在回城的路上。楚云便打通了姑姑的電話。
“姑姑,半小時前,我打開了父親的棺材。也確定了棺材中的尸體,就是我的父親。”楚云的嗓音略有些緊繃。抿唇說道。“你可以回國了。不論你如何努力,我父親也不會死而復生。”
“那具尸體,親口告訴你,他是你的父親?”楚紅葉的嗓音很陰冷。也很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