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喝酒的動作頓了頓。
盯著楚殤的眼神,也充滿了矛盾之色。
短暫的沉凝之后,楚云開口問道:“現在的華夏,已經躋身世界強國。或許還沒有達到最頂峰的狀態。但要用救國來描述,您不覺得言辭太重了嗎?”
“一點也不重。”楚殤淡淡說道。“非但不重。還很合理。”
“請賜教。”楚云挑眉問道。
“你今天見過帝國一號?”楚殤問道。“那個即將被轟下臺的男人。”
“見了。”楚云微微點頭。“我和他談了很多。”
“你之所以選擇幫他,替他來找我求情的動機是什么?”楚殤問道。“因為你和他有交情嗎?”
“我和他沒什么交情,要說有,也只有交易。”楚云說道。
“說說你們的交易。”楚殤淡淡說道。動作沉穩地抽了一口煙。
“總統先生說過,他對華夏,只存在國策層面的敵對,他個人,是不反對華夏的。”楚云說道。“而如果他退位了,替代他的人,必定是反對華夏的。”
“這就是你們的交易?”楚殤問道。“你希望帝國的掌舵人,是對華夏友善的。甚至是親近的?”
“這難道還不夠嗎?”楚云聳肩說道。“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只是找你談一談。或許就可以爭取到一個親近華夏的帝國掌舵人。”
“我個人認為,這是非常劃算的買賣。別說一次,就算做一百次,我也愿意。”楚云說道。
“你究竟在想什么?”楚殤反問道。“為什么你一定要爭取一個對華夏親近的帝國掌舵人?你在忌憚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多一個朋友,難道不好嗎?”楚云說道。
“你不是也說了嗎?從國策角度來說,他是必定會反對華夏的。你為什么需要他個人的親近?他個人的親近,又能為華夏帶來什么好處?”楚殤非常凌厲地質問道。“楚云,你是不是跪久了,站不起來了?”
“跪久了?”楚云皺眉說道。“我楚云什么時候跪下過?”
“在我眼里,你現在就跪著。在面對帝國的時候,你根本沒有站起來。”楚殤凌厲地說道。
“為什么?”楚云瞇眼問道。“我從什么角度,向帝國跪下了?”
“你忌憚帝國。你不愿與帝國為敵。你希望帝國的掌舵者,是一個親近華夏的人。”楚殤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就是跪下。”
“何解?”楚云皺眉問道。
“你似乎變蠢了。”楚殤淡淡說道。“又或許,你一直都是愚蠢的。”
“不用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楚云說道。“有話直說。”
“如果不怕。如果無所畏懼。如果毫無顧慮。”楚殤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就應該開戰。應該成為真正的世界第一,站在最頂峰的強者。”
楚云的心猛然一沉,匪夷所思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只有華夏向帝國開戰,才算是硬氣?才算是無所畏懼?”
“退縮,避讓,不敢正面對抗。難道不是軟弱?”楚殤問道。“一個民族跪久了。要站起來,的確需要時間。我能夠理解。”
這話,聽起來是在譏諷這個民族。
可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在暗諷楚云?
帝國的強大,早就植入人心了。
哪怕是強大的華夏,也輕易不敢與之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