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殤一席話說完。
包廂內的氣氛,變得異常詭譎。
就連起初還說了幾句話的蘇明月,也有點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了。
楚殤如此明目張膽地宣告了薛老的死亡通知單。
這對蘇明月來說,太激烈了。
也不是她擅長的領域。
只是在她看向楚云的時候。
卻發現自己的丈夫目露精光,分明是對楚殤這番話,給予了強烈的質疑。甚至是譴責!
“你能代表這個國家?”楚云擲地有聲地說道。“你能精準地給這個民族把脈?你說的,就一定正確?”
“我說的是否正確,試一試就知道了。”楚殤淡淡說道。“凡事都需要實踐。”
“如果失敗了。你知道會為這個民族帶來多大的災難嗎?”楚云質問道。“你知道你實踐的成本,又有多高嗎?”
“所以呢?”楚殤問道。
“我反對你這冒險的實踐!”楚云旗幟鮮明地說道。
“你反對有用嗎?”楚殤問道。“你是能阻止我,還是可以改變局勢?”
楚云抿了一口酒,然后淡淡地放下了酒杯。目光平靜地說道:“做事說話,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沒有,就是班門弄斧,是貽笑大方。”
“我之所以這么去執行,去操作。是因為我有操作的本錢,有這個資格。你沒有阻止我的能力,就憋著,就忍著。不然,你就是個笑話,是個小丑。”
楚殤的話,越說越難聽。
難聽到就連蘇明月,都有些不高興了。
難聽到女皇陛下,臉色都微微發生了變化。
這楚殤,未免太損了!
嘴巴也太惡毒了!
反觀楚云,卻早就適應了。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比老媽更惡毒的男人。
他更加知道,父親從來不會介懷身份,而在語言上有所保留。
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因為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本錢。
沒有,說的再多都是廢話,都不過是貽笑大方的小丑。
楚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現在也表個態。”
“不用你表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楚殤淡淡說道。“你放心大膽地操作,也別留余地的對我進行攻擊,不論是對我計劃的攻擊,還是對我本人的攻擊,我隨時奉陪。”
“但我有一句話警告你。”楚殤一字一頓地說道。“機會,只有一次。把握不好,你將再無翻身之地。”
楚云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我會做好準備。”
說罷。
楚云起身離開了包廂。
這飯菜,他是吃不下了。
再坐下去,也只不過是憋一肚子氣。
楚云一走。
蘇明月也站起身。
只是在臨走前,她非常冷靜地看了楚殤一眼,薄唇微張道:“您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更不配當一個父親。”
“我也沒想過當一個稱職的父親。”楚殤口吻平淡地說道。“不送。”
對待兒子兒媳婦,楚殤的態度都如此強硬,仿佛一塊冰冷無情的石頭一般,令人頭皮發麻。
仍坐在包廂內的女皇陛下,頗有些不安。
滿嘴苦澀地說道:“楚老板,您的確太過生硬了。”
“和你手刃血親相比,我還有值得學習的地方。”楚殤說道。
“——”
女皇陛下的心突突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