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攔不住他們。
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決定。
“你的休假。應該結束了。”蕭如是平靜地說道。“未來,你還有一陣要忙。”
“嗯。”楚云抿了一口紅酒。點頭說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說罷。
楚云忽然話鋒一轉道:“如果將來有一天,我站在了最頂峰。那這個世界,會變成我想要的樣子嗎?”
“你的世界,還是那個世界。”蕭如是說道。“但你身邊所有人的世界。都會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停頓了一下。
蕭如是說道:“這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為什么會比壞人活的更累的原因。”
楚云怔了怔。隨即問道:“我父親。算什么人?”
“從傳統角度來說。他萬惡纏身,罪該萬死。”
……
祖紅腰離開飯店之后。
徑直上了車。
但這輛車,并不是她的專車。
而是一輛在門口等她的車。
她沒有問。
就直接坐上去了。
她知道。
這輛車會把她帶到楚殤的身邊。
并進行一番非常硬核的對話。
轎車很快便抵達目的地了。
是一家從外觀來看,十分普通的小飯店。
店內也沒什么特別的客人。
零星幾桌客人,也顯得十分安靜。并不喧囂。
楚殤就在店內吃飯。
桌上也是很普通的幾個小菜。
他的面前,還放了一瓶非常傳統的燕京啤酒。
就連楚殤的穿著,也格外的平凡。
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社會男人,在一天的忙碌之后,找一個小酒館喝兩杯。解決溫飽問題。
距離上一次見楚殤。
祖紅腰記得至少已經過去十年了。
十年前的她,是年輕的,甚至是稚嫩的。
就連祖家的內部問題,她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但十年后的她,成長了。
心智,也變得成熟,甚至凌厲了。
她懂的多了。
內心,也變得極其復雜。
她緩緩走到了楚殤的面前。在禮貌點頭之后,緩緩坐了下來。
“喝一杯嗎?”楚殤淡淡問道。
這個仿佛神一樣的男人。
是會給祖紅腰帶來壓力的。
哪怕他是如此輕松地坐在小酒館喝酒吃菜。
但光是他的名字,他的身份,就會讓祖紅腰變得不太習慣,甚至不太自然。
在這個世界上,能讓祖紅腰的內心不太平靜的男人。有且只有兩個。
楚殤,就是其中之一。
“可以。”祖紅腰微微點頭。“正好剛才也沒有吃東西。我陪您吃一點。”
二人面前,一人一瓶酒。
一副碗筷。
小菜還是溫熱的。
并不影響就餐。
二人也沒有做互相碰杯這種俗氣的舉動。
就仿佛是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非常從容地吃完了這頓飯。
吃飽后。
楚殤點了一支煙。很平淡地抽了起來。
祖紅腰,卻略有些疑惑地問道:“您知道我這么做,是有可能毀掉您兒子家庭的行為嗎?而且一旦毀掉了。就無法再重建了。”
“我希望你可以毀掉他的家庭。”楚殤薄唇微張。說道。“我是說真的。”
祖紅腰聞言,陡然怔住了。
沉默半晌之后。
她抬眸看了楚殤一眼:“為什么?他是您的兒子。是您唯一的血脈。您就算這些年對他不聞不問,也不應該如此的殘忍。”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家都守不住。”楚殤輕描淡寫地說道。“他還能干什么?”
祖紅腰聞言。
忽然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疑問。
她沉凝了良久,也不確定是否應該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楚殤吐出一口濃煙。薄唇微張道。“我和他不一樣。他在乎。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