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其實是被冤枉的嘍?”
兔子似乎正等著賢哲這么問自己,于是立刻頂著白皙小臉上明顯的紅暈,激動地開口了。
“那當然了,我可是好人!別相信這資料上的一面之辭,它們都是銀河系聯邦政府胡說的。”
原來如此,看來是冤枉這漂亮大姐姐了。
雖然確認了自己的守護者并非十惡不赦的恐怖分子,但賢哲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隨口問了句。
“可履歷上說的,你在機械星策劃什么毒氣恐怖襲擊,那到底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
“哦,原來如此。等等……你說什么?!”
兔子從桌上拿起那半瓶沒喝完的嶗山,一飲而盡,隨手又把穿在身上的長襯衫往下扯了扯,像是在試圖遮住自己大腿根部的區域。
“哎呀,你個小屁孩懂什么。機械星上面全都是些人工智能武器,每天就想著該怎么同化整個銀河系,如果不徹底清理的話,那簡直是太危險了,將來可是要滅亡整個宇宙的。像這種反生命體星球就應當被徹底凈化,我做得沒毛病!嗝……”
“哦,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有些道理。那你私自將界外難民引渡的罪狀是怎么回事?”
兔子似乎有些喝醉了,側身蜷縮著躺在了沙發上,毛絨耳朵萎靡癱軟,金色長發也隨之披散開來,仔細一聞,居然有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等等,不行!
這怎么能行?!
對方可是個將近400歲的老妖怪啊!
無論如何,就是打一輩子光棍,這個也絕對不行!
“你……你懂個屁,小猴子,你知道那些界外難……難民中有多少孩子嗎?如果銀河系不接納,那等待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聲音越來越小。
還沒把話說完,兔子就垂下睫毛,伴著微弱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
賢哲怎么也沒想到,這惡貫滿盈的殺人魔王睡覺時居然如此安靜可愛。
他抿著嘴,小心翼翼地將對方的毛耳朵從自己腿上移開,接著如螃蟹那般,橫著身子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這片危險區域。
唉,既然守護者卡帶是他開出來的,而且也綁定了名字,那看樣子,這只大兔子自己也很難甩掉了。
還是主動適應環境吧,誰叫自己老是走狗屎運呢?
這么想著,賢哲也只得無奈地嘆一口氣,脫下上衣走進了盥洗室中。
“留下一堆爛攤子,就這么睡著了。唉,還是等明天早上再收拾吧……”
賢哲正準備洗個澡時,卻聽到一陣陣粗獷的鼾聲從客廳傳出。
探出頭望向沙發,面前的兔子卻依然安靜,呼吸也十分平穩,只能看到她鼻翼排出二氧化碳時,將金色發梢拋出些許高度的模樣。
那還真奇怪了,這么爺們兒的打呼聲又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難不成,房間里除了自己和黃毛兔子外,還有第三個人?
懷著好奇且忐忑的心情,賢哲最終還是壯起膽子,朝聲源發出的方向走了幾步。
“呼……喝喝喝!呼……喝喝喝!”
我的天哪?!
這!
這TM又是什么東西?!
走到睡著的兔子跟前,賢哲也終于找到了聲源所在的位置。
在這位兔人姐姐白皙粉嫩的右手掌心處,居然還長著張人類的微型臉蛋!
這張臉粗略看來只有5厘米的長度,但上面卻五官分明,連眉毛牙齒,甚至鼻頭上的雀斑都能看到,即便正閉著眼睛呼哈大睡,它所帶給賢哲的精神污染可并未因此而減少分毫。
“怪,怪物!我去,我好像……真攤上大事了?!”
A年12月22日早10點07分家中晴
那天晚上,賢哲做了個畢生難忘的噩夢。
他受到上級委派,奉命前往一條深不見底的海溝內調查。
可剛一下水,在那渾濁液體的包覆下,他就看到了無數條長約3米的巨型蛆蟲朝自己飛速游來。
更重要的是,這些蟲子居然還長著一張張五官分明的人臉,看著或笑或怒,總之都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