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是覺得日本的功夫要更高一些,但是耐不住愛德華對中國功夫感興趣啊,大佐啊,我是有心無力,為了照顧他,我不得不加入精武門啊。”
又一次聽到愛德華的名字,東尼大佐的眼睛瞇了瞇,前段時間,他找人打聽過一些信息,雖然因為英國皇家**,得到的信息很少,但是僅有的一些信息反應,張濟黔并沒有全瞎胡扯,英國是有一個王子正在劍橋大學讀書,而且張濟黔的來歷一點都查不到,很像他說的,是愛德華找秘密渠道送他來中國的。
“你最近和你的愛德華朋友有過交流嗎?他什么時候來中國?”
“快了,昨天才收到他一封信,說是行程已經定了,大概十月三號就會通過上次我來的渠道來中國。”
“哦?這么快啊?”
東尼大佐有些詫異,其實他一直對張濟黔的說法存疑,一個高高在上的英國王子怎么可能和一個中國人做朋友,只是看在銀元和一絲可能的份上,裝作很相信的樣子。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愛德華好像真的要來了,今天是九月二十二日,距離十月三號沒幾天了,如果到時候愛德華不來,張濟黔不就原形畢露了嗎?
“對啊,所以我才更苦惱,本來想著愛德華來了,把他帶到精武門玩玩,可是這喪事都要做幾天,到時候人來了,該怎么辦啊?”
“無妨,你直接把他帶到領事館來,我叫虹口道場的鈴木寬館長親自給他表演。”
“可是,愛德華要看中國功夫,我這不是騙他嗎?”
“那你想怎么辦?”
東尼大佐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張濟黔是想讓他叫虹口道場把人交出去,那就打錯主意了。
“大佐,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時機沒有成熟,張濟黔沒有說出自己的打算,準備繼續施加壓力。
“嗯?還有什么事?”
“陳真昨晚說,他已經抓到了殺死師傅的兇手,要去把這件事告訴記者和外界人士,為霍元甲討一個公道。”
東尼大佐的臉上終于帶上了發自內心的凝重,作為一代宗師,霍元甲的影響比張濟黔想象的還要大,他打破家規,收外姓弟子為徒,在上海及天津一帶門徒眾多,聲名遠播。連孫中山先生都曾經親筆寫下“尚武精神”四個大字,贈送給精武門。
他死后,雖然有人懷疑過日本人,但是礙于缺乏證據,加上人死如燈滅的觀念,并沒有大佬愿意出頭探尋真相。可是如果陳真找到了確切的證據,再加上這次虹口道場去精武門殺人的影響,事情可能真就鬧大了。
雖然東尼大佐知道,牽扯到國家外交層面,日本不會吃虧,清政府高層會自己乖乖認栽,但是他的前途就說不定了,在自己轄區鬧出可能激發中國人反抗之心的大事,可是一種沒能力且失職的表現。
雖然想到此處,東尼大佐已經有些著急了,但是閱歷帶來的經驗讓他壓住了情緒,試探的問了一句:
“你確定嗎?我怎么聽說霍元甲先生是得肺病死的,醫生都確診了。”
“我也不相信啊。”張濟黔大聲的說完,彎下腰,隔著桌子湊近了東尼大佐些許,“可是大佐啊,那個兇手和鈴木寬館中的一個手下長的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