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黔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忍,然后被他強行按下。
“我的意思是王小姐已經忘記你的同窗了嗎?他們為了反抗日本人,正在牢里等死,而你卻安逸的花著日本人的錢,住在大宅子里享福,你的良心過的去嗎?”
“我的良心過的去嗎?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女人顫抖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淚水順著臉龐滑落,“如果我不聽他的,我的朋友怎么辦?我的家人怎么辦?”
“殺了他不就好了嗎?”張濟黔看著她,面色平靜的說。
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一聲,說道:“殺,你用什么殺?領事館守衛森嚴,你還能在里面把他殺了?就算你把他殺了,你怎么辦?陪他一起死嗎?我怎么覺得張大人不像是會舍生取義的人啊?”
“當然不是,我怕死。”張濟黔面無表情的說,他當然知道東尼大佐不好殺,別的不說,古神評價里面就提醒過他,東尼大佐可不是好殺的。
“切。”女人輕蔑一笑,“那你不是在說廢話嗎?你怕死,不敢去,難不成叫我殺?”
“當然,不然叫你來干什么?”張濟黔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殺?我拿什么殺?你一個大男人何必為難我這個女人,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把他殺了啊,等你把他殺了,我一定燒香拜佛謝謝你。”
“你拿這個殺。”
問題好像都在張濟黔的預料中,女人的話剛剛說完,他就掏出來一個瓶子擺在桌子上。
“這是?”女人面色不定,拿起瓶子問道。
“慢性毒藥,無聲無味,只要你小心一點,他發現不了。”張濟黔很干脆的說。
毒藥是從馮管事身上搜出來的慢性爛肺藥,擔心毒性不夠,張濟黔還特意去藥店搞了一些東西加進去,最后變成了古神認定的慢性混合毒藥。
“這,這······”女人的手指微微顫抖,拿著瓶子有些遲疑。
“你在猶豫什么?舍不得殺他?”
“我會舍不得殺他?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張濟黔的話讓女人很激動,她解開扣子,脫下外衫,指著白嫩皮膚上的大片烏黑淤青和道道傷疤說:“你看到了嗎?你能想象他是怎么對我的嗎?我不敢反抗,我還要笑,我還要請求他打的更重一點,我要讓他滿意,我才能睡覺,我才能吃飯,你告訴我,如果失敗,他會怎么對我?”
“你可以不答應,反正死的又不是我的同學,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敢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張濟黔面色冷酷,如果女人不答應,他就只能出手威脅了。
痛苦、懷念、膽怯,復雜的情緒在女人臉上來回交替,最后定格為恨意。
“你真是一個懦夫。”臨出門前,女人扇了張濟黔一巴掌,稍長的指甲在他臉上劃出了幾道抓痕。
張濟黔呼了口氣,沒有在意。
······
明月的光輝撒在海面,一艘大船靜靜在海上航行。
狹窄的船艙里,麗兒靠在床邊,已經因為過度疲憊睡著了,而床上“死透”的陳真突然動了一下。
“原來如此。”
他緊閉的眼睛緩緩睜來,打量周圍的環境后,目光溫柔的望向麗兒。
“幸苦你了,好好睡一覺吧,睡一覺我就回來了。”
輕輕摸了摸麗兒的頭發,陳真的身體一點點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