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娜假裝沒聽到，與他并肩而走。
艾伯特也沒在意，隨口聊起其他事。
“有誰愿意留下來幫忙打理村子嗎？”
“我問過了，杜魯門不想回魔法部了，說是可以留下來幫忙。”珊娜知道艾伯特想問什么，便繼續說，“你也別老想著一口氣解決所有的問題，壓根就沒人有種植與養殖方面的經驗。”
“總需要先有個雛形，否則就別指望有后續了。”
艾伯特很清楚如果連自己都指望不上，那最好別去指望別人了。
“你應該相信他們。”
“我就是太相信他們了。”艾伯特搖頭道，“我要是不做好規劃再走，回來阿瓦隆就得變樣了。”
就算你那樣做了，也改變不了什么。
珊娜很想那樣說，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她也曾看過阿瓦隆的規劃書，很清楚艾伯特想做什么，但那真的能實現嗎？
夢想與現實總是存在差距的，這點他們倆都很清楚。
“我會將美好的未來放在他們面前。”艾伯特的嘴角微微勾起，輕聲說道，“就像綁在毛驢前的胡蘿卜。”
“這真是糟糕的形容。”珊娜咕噥道。
“他們是否愿意去追求那樣的生活，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如果他們自己都不在意的話，那我還能說什么呢？阿瓦隆是他們自己親手建造的，也該由他們親自決定這座村莊的未來。”
“所以，前期你真的打算親自掏錢給他們發工資嗎？”珊娜忽然轉移話題問。
“那怎么可能，就算我再怎么不缺錢，也沒那么多錢，”艾伯特在珊娜錯愕的目光下，聳了聳肩道，“如果阿瓦隆如我預期那般發展的話，這座村莊后續會擁有自己的產業，足以養活這里的居民。”
“產業？”
“我從不缺技術。”艾伯特理所當然地說。
珊娜啞然，她聽懂了艾伯特的意思。
如果阿瓦隆的居民選擇走出自己的路，那他也就撒手不管了。
“果然是毛驢前的胡蘿卜。”
珊娜就這樣盯著艾伯特，“不過，我其實更好奇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不認為是艾伯特高尚的節操。
“大概是因為我想要的都已經有了，也已經沒什么大的人生追求了。”
這話聽上去像是狂妄之語，但對如今的艾伯特確實如此。
珊娜表情愕然，但隨后又釋然了。
“有些事如果我不做的話，大概也沒人可以做了。”
“當然了，我其實也是蠻討厭在不喜歡的事情上花太多的時間就是了，就像我把很賺錢的玩笑店扔給弗雷德與喬治，把廣播站扔給李·喬丹，把雜志出版社扔給小天狼星·布萊克，把阿瓦隆這個偉大的烏托邦實驗扔給你。這樣不僅可以順手拉大家一把，也可以讓他們幫我賺點錢。”
“賺錢？”
珊娜覺得艾伯特不虧錢就不錯了。
“當然，賺得可能沒想象中那么多就是了，畢竟我這人也不缺錢，更不是麻瓜世界那群吸血食髓資本家。”
如果按上輩子的說法就是天使投資人。
投資人自然是需要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