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殿帥沉默了下來。
他無法要求莫歌做出任何決定，畢竟兩方只不過是暫時的合作關系而已。
但是這饕餮一族又該如何處理？這確實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少頃，邵殿帥似乎終于做出了決定，他告罪一聲退回了人類隊伍，將一眾將領召集起來，似乎在商量著什么。
莫歌沒有沒有立刻離去，其實也是對于人類的反應有些好奇，他沒有意偷聽，但是以他的聽力這點距離也不可能逃得過感知。
不過，當大概十來位軍士單獨站了出來，接過同袍遞過來的所有剩余火藥武器的時候，莫歌還是稍有動容。
簡單的告別之后，這些人扛著沉重的負荷來到了鉤吾山腳下，然后步入了那個深入山體的通道。
莫歌知道他們將盡量的深入其中，當最終無法再前進的時候，他們將會引燃火藥給饕餮造成盡量殺傷的同時，也力求可以一舉炸塌通道。
果然，僅僅是片刻之后，一陣劇烈的震動沿著地面傳來，轟轟隆隆的沉悶爆炸聲過后，一股帶著硝煙味道的狂暴氣流才沖出了通道，在鉤吾山腳下彌漫開來。
這還不是結束，聽力和觸覺都十分敏銳的莫歌甚至聽到了地底還在不斷傳來泥土石塊的崩塌之聲，想必整個鉤吾山的內部通道正在發生著巨大的變故。
這就是人類的最終決定了，或許這還遠不足以直接消滅饕餮，甚至炸塌通道能夠給饕餮帶來多少麻煩也難說得很，但是以如今手頭的力量，最多也就只能做到這樣了。
莫歌清楚旁觀了整個過程，特別是那十幾位勇士在臨進入通道之前還紛紛給他行了一禮，這才帶著滿面決然離去。
這多少也給莫歌帶來了一定的沖擊。
人類這個種族，真的不簡單。
雖然從理性上來說，莫歌認為這種所謂的犧牲精神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為了讓自己的種族得到更好的延續，與其他生物的生存本能不見得就高明到哪里去。
但是就算是這么考慮，也仍舊顯得人類這個種族頗為可怕。
他們可以為了某個稱之為“崇高”的理念慷慨赴死，也可以為了另外一些或許只是雞毛蒜皮的丁點理由選擇傷害同類。
這就是擁有個體智慧的優點和缺憾嗎？
真是復雜的生物。
再之后，也沒有多少事情了。
邵殿帥一行稍微等待了一會，或許想看看是否會有奇跡發生，進入山洞的人得以生還一二吧。
然后沒過一會，他們就過來與莫歌道別了，沿著來時的路返回長城。
至于以后他們是繼續駐守長城？
還是趁機推進到鉤吾山一線建立新的防線？
甚至于從守勢轉入攻勢，不斷向著鉤吾山內部投入兵力？
這些可能性或許都存在，卻與莫歌沒有太大關系了。
其實這種情況對于無影禁軍，甚至對于整個華夏一族來說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畢竟有這么一句古話：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
至于莫歌，如今還剩下一些時間的他反而沒有事情可做了。
溝通了一下玉牌，發現已經可以選擇提前回歸的他也沒有多少猶豫，直接消失在這一片天地之間。
只是留下了那么一點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