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偉,”禿子輕聲應道:“帶人帶槍過去的。”
袁克陰著臉,輕聲回了一句:“永東肯定是把假藥的事兒跟對面說了,他們是順著線索抓的人。老三收到風,已經提前跑了。”
“這個狗艸的永東!”禿子摸著光頭罵道:“他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現在說這個已經沒用了。”袁克扭頭掃了一眼,見四周無人后,才低聲提醒道:“對面如果洗干凈假藥的事兒,那咱們就完了。”
“你的意思,咱們設套整馬家的這一道,會被傳出去?!”禿子心領神會的問道。
“那是肯定的啊。”袁克毫不猶豫的回應道:“老李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會把案件細節公布出去。這樣一來,馬家賣假藥的事兒就洗干凈了,可咱們呢?咱們就是那個為了搶市場,不擇手段的黑商。”
禿子舔了舔嘴唇,立馬又問:“能補救嗎,我讓人去找找劉春的家里人?”
“沒用了,”袁克搖頭:“肯定晚了。”
“這tm的!”禿子插著腰,臉色難看的罵道:“這幾天都在張羅公司和老袁葬禮的事兒,我就沒想到要保一下劉春。”
“禿哥,”袁克轉過身,聲音顫抖的說道:“我現在不怕別的,就怕內部有人也給咱們一刀。”
禿子愣住。
“案件細節如果被公布了,那我們的處境就要比之前馬家難的多啊。”袁克極為不安的詳細敘述道:“為了搶市場,故意設套坑同行,并且還整死了兩個無辜的病患。這事兒是什么性質,你想過嗎?”
“你是覺得,邢胖子會棄掉我們?”禿子直言問道。
“不,我不怕他。”袁克搖頭應道:“邢胖子小兒子剛沒,他現在肯定沒心思往咱這邊看。但是,如果這時候有人要主動聯系他,再把咱的處境一說,那公司……!”
“不能。”禿子立馬打斷道:“張天雖然確實重利,可畢竟跟我們也算多年兄弟。他即使日后要爭點啥,我覺得也不至于現在就拆臺。”
“禿哥,你和我大哥一樣,都習慣性把人往好了想。”袁克嘆息著應道:“可我敢跟你打包票,張天一定會這么做。”
禿子聞聲咬了咬牙:“他要這么干,我就跟他翻臉。”
……
警司后院內。
朱偉抱著肩膀,皺眉看著劉春問道:“你還有啥沒交代的嗎?”
“沒了,我知道的,全說了。”
“行,那咱們倆再對一下口供哈。”朱偉拿起口供本,低頭看著上面的字問道:“當天晚上,是老三給你打電話,讓去拿的假藥,并且送到小曲那里的,對嗎?”
“對。”
“事后老三給了你二百塊錢跑腿費?”
“對。”
“……小曲跟永東談事兒的時候,你在場,并且你看見永東給他錢了,對嗎?”
“對。”
“好,既然這些都屬實,那你簽字吧。”朱偉起身將口供本拿過去,伸手指著右下角說道:“簽完字,我一會帶你去指認取貨和送貨的現場。”
“大哥,你得保護好我啊,我不想死在監獄里。”劉春滿眼驚懼的祈求道:“我可是拿命在配合你們。”
“放心吧,暫時我是不會送你進拘押單位的。”朱偉笑著應道:“晚上你睡在哪兒,我就睡在哪兒。”
“好勒。”
……
奉北。
李司長坐在老師家里,輕聲說道:“剛打過電話,證據鏈基本閉合了。假藥已經送去化驗,幾個參與人員也開始指認現場……所以,現在就是袁克找警署給我施加壓力,這案子也是鐵板一塊,翻不了了。”
老師彎腰擺弄著花草幼苗,低聲說了一句:“你準備啥時候跟邢胖子攤牌啊?”
“不著急,再等等細節。”李司端起茶杯,笑吟吟的回應道:“先讓老邢在喪子之痛中盡情的悲傷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