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安仔等人立馬持槍,倒退著跟上了吳天胤。
吳天胤路過樹林子的時候,從包里掏出了兩萬塊錢,一點沒猶豫的扔給了那三個被挾持的槍販子:“兄弟,得罪了昂。”
領頭的槍販子一愣,低頭看了看錢喊道:“住二龍崗了啊?”
“常住了。”
“兄弟,活著就不容易,沒啥解不開的仇,以后買響兒找我哈。”槍販子再次喊了一聲。
“好勒。”吳天胤帶著眾人就奔著山下走去。
雪地中,剛才持槍要打吳天胤的那個壯漢,伸手扶起了發哥,聲音低沉的問道:“面對面都沒敢開槍,以后生意咋做啊?”
發哥臉色慘白,強忍著肩胛骨傳來的劇痛之感,低聲回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有準備。”
壯漢聞聲無言。
……
下山的小路。
“哥,咋不弄死他呢?”小尋皺眉問道:“這貨有人有槍,以后留著是個麻煩。”
“呵呵。”吳天胤一笑:“桌上的賭鬼,一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手里握的是不是龍虎豹,這人也一樣。你是鯤鵬還是走獸,碰到一把事兒就顯形了。你看著吧,他在二龍崗待不長了。”
“我是真沒想到,他連胳膊都沒敢抬。”安仔無語的說道:“我記得他以前挺猛的啊,當初身邊就三四個人,就在二龍崗干起了買賣。”
吳天胤轉身回頭,看著安仔問道:“在監獄里,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你注意到過嗎?”
“什么現象?”
“坐班的大哥,經常欺負什么人?”吳天胤問。
“那還用問嘛,專門欺負那些有點小關系,家里也給存錢的犯人唄。”
“他們最愿意拉攏什么人?”吳天胤又問。
小尋思考一下應道:“專門愿意拉攏沒家沒業的流氓子。這幫人在里面吃不上好東西,聽話,下手也黑。”
吳天胤扭頭看向小尋說道:“我剛進監獄的時候,有個老人跟我說,你要想活得滋潤點,沒事兒就去嚇唬嚇唬那些有錢有關系的。你是重刑犯,那越有錢的越怕你。但你千萬別一個勁兒的熊那些啥都沒有的流氓子,弄急眼了,他敢整死你。”
小尋沉默。
“在監獄里,不光坐班的養流氓子,其實警員也養,沒事兒總給他們開個小灶,拉出去抽點電子煙,談談心……這是為啥呢?因為他要錢沒錢,要家沒家,幾年,十幾年的刑期往那兒一擺,你再天天給他吃窩窩頭,讓他碼重活,一點生存空間不給他,那人能受得了嗎?”吳天胤背著手,輕聲說道:“在二龍崗也一樣,我就是那個流氓子。啥都沒了,誰惹我,我就整死他。發哥?他不行。我從一見他,就知道他沒有那個在二龍崗竄起來的馬力。”
安仔聽到這話,頓時一笑:“我也蹲過監獄,咋就沒你看到的多呢?”
“……你和我能一樣嗎?我蹲了十二年,監區里有多少耗子,我都一清二楚。”吳天胤眼神略有些黯淡的回了一句后,就不再主動吭聲。
……
當天晚上。
發哥在黑大夫那兒治了傷后,只留了身邊最近的三個兄弟,隨即輕聲說道:“不在二龍崗待了,你們要愿意走,咱還一塊,不愿意走,我拿出二十萬給你們仨分了,咱大家散了吧。”
“不是,我怎么就不明白,你虛啥啊?咱二龍崗的亡命徒還少嗎,你怕他干啥啊?”壯漢不解的問道。
“吳天胤不是來混錢吃飯的,他跟我們不一樣。”發哥聲音沙啞的回道:“而且……我沒摁住他,還讓他崩了兩槍,那以后在這兒也沒法吃飯了。”
……
松江。
三公子站在市郊某別院內,拿著電話,輕聲說道:“你告訴李家,讓他們在江州先別亂動。第二筆錢,我馬上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