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磊掃了一眼屋內的座次,低聲沖老貓說道:“咋弄的啊,貓哥?這個外交負責人不應該是你嗎?”
“你貓哥在川府要涼了啊,不受待見了。”老貓反應賊快地回道:“就你說的那個捐款的事兒,我牛b都吹出去了,但錢遲遲不到位……唉,上層老拿這事兒擠兌我,我沒啥上升空間了。”
“貓哥,你能不能別三句話不離捐款?”馮磊挺無奈地回道。
“哥知道你也有難處,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老貓嘆息一聲。
“別整事兒了,行不?那錢我肯定給你催到位。”
“行,兄弟,有你這句話,我李富貴就沒白交你這個朋友!啥也別說了,干一杯吧。”老貓說著就要給馮磊倒酒。
“大哥,你想給我送走咋地?我還打著消炎針針呢,喝這一杯,人沒了,誰給你捐款啊?”
“……沒事兒,這旁邊不有醫院嗎?搶救也來得及。”老貓像個畜生一樣的說著。
“大哥,你別整我了,錢我肯定給你!”馮磊投降了,直接扭頭跟馬老二聊了起來。
眾人私下聊了能有十分鐘左右,酒店的服務人員,就將酒菜端上了餐桌。
“來吧,一塊敬老首長一杯,當初要沒有你的提攜,可能也沒有川府今天。”馬老二是個場面人,率先帶動情緒。
眾人起立,開始沖著馮濟敬酒。
席間,閑聊扯淡的話暫且不提,只說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孟璽就開始試探馮濟。
“馮將軍,不瞞你說哈,今天這頓酒,我喝的壓力挺大的。”孟璽笑吟吟地說道:“我是帶著任務來的啊!”
“呵呵,什么任務?”馮濟明知故問。
“唉,現在九區的局勢,對我川府一方極為不利啊。”孟璽嘆息一聲說道:“占領長吉的計劃失敗之后,項軍長和他帶領的自衛軍,就等于是自動脫離了黨政,現在連一塊可以安營扎寨的根據地都沒有了。再加上二戰區周司令為了配合占領長吉的計劃,也向沈系,沙系開火了,這樣一來,他們等同于和軍部總政撕破臉了……雖然部隊還在,但合法性卻沒有了。說白了,周司令的部隊,現在已經被貼上了叛軍的標簽,以后軍費會是個大問題,在輿論上也會是被抨擊的主要目標。”
馮濟聽著孟璽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
“所以啊,秦師長這次讓我來,目的就是想問問您馮系的態度,看我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孟璽繼續說道:“如果馮系能出面調和,那我們這批人,愿意聽您和馮老爺子的。”
老貓表面上在跟其他人扯淡,但雙耳可一直在聽著孟璽和馮濟之間的談話。所以,他聽到孟璽一上來就把自己的老底和目的,如實地告訴了對方后,心里是十分不解的。
談判哪有這么談的啊?
你一上來就示弱,就說自己處境極為危險,缺了人家幫忙就得死,那tm的不等于把主動權,主動交給對方了嗎?
你都這么慘了,那我要不提點苛刻的條件,也對不起你這種實誠啊。
不光老貓心里疑惑,就連馬老二也有點費解地看著孟璽。他心里琢磨著,心說秦禹新提上來的人,就這水平?
馮濟右側,金泰洙喝著湯,聽著孟璽的話,表情平淡,從始至終沒有出言打斷,把話往回聊。
果然,馮濟聽完孟璽的話,笑著搖了搖頭:“唉,按理說馮系和川府的關系,一直是很近的,我們理應在這個時候,給予你們一定支持。但我家老爺子近幾年身體不太好,他真的難有精力,再去摻和這么復雜的事情了。”
孟璽聽到這話,表情很明顯地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馮濟停頓一下繼續說道:“而且,你們川府碼的這個牌面也很復雜。黨政的自衛軍,北風口的傭兵集團,外加二戰區的周系……這幾伙人,原本是誰也不挨著誰的,現在突然湊到一塊,那利益怎么平衡?出現矛盾怎么解決?最重要的是,一旦和沈系,沙系開戰,幾只部隊又該交由誰來統一指揮呢?到時候,要是誰也不聽誰的,那又該怎么辦呢?所以啊,我看這事兒是挺難的。”
孟璽聽到這話,心里對馮家的真實想法,已經有點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