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刺兒的人,越是無所顧忌的人,反而忠誠度比較高。”馬老二仔細思考一下說道:“或許這就是,這位付中將的生存之道吧。”
“有道理。”吳迪表示贊同。
“二哥說得對。”寶軍也附和了一句:“以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直接策反付振國的可能性不大。最近半年,他都在廬淮外的前沿海軍基地執勤,主要負責帶領第三艦隊,與陳系海軍進行對抗。”
“這說明周興禮也確實有容忍之量啊,很重用付振國。”吳迪感覺有些棘手地說道:“堂堂一個中將,生存空間也不窄,這策反起來難度很大啊。”
“唯一能利用的點,就是其他人看他不順眼。”馬老二插了一句。
“你繼續說。”吳迪沖著寶軍招呼了一聲:“說說其他情況,比如他的家庭。”
“付振國的老婆叫張悅,是廬淮海軍醫學院的一名外科博士導師,是個地道的知識分子,與付振國的夫妻關系良好。付振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付宇,在陸軍科研單位工作,為人很低調,我們對他的信息掌握很少,只知道他二十八歲,已經結婚了。付振國的二兒子叫付震,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今年二十四歲,是個無業游民,整天游手好閑……。”
吳迪聽到這話一怔:“中將的兒子游手好閑?”
“這個付震腦袋有點毛病,得過重度抑郁,還有躁狂,付振國目前對他比較放任,所以這個人吃喝嫖賭啥都干。之前在海軍當過兵,但因為把人打成重傷,后來退役了。”寶軍話語詳盡地說道。
吳迪聞聲看向了付震的照片,對方剃著個小平頭,長相憨厚,齜牙咧嘴的笑著,還摟著一條大黃狗,總之看著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怎么看?”馬老二沖著吳迪問道。
“付振國肯定難搞。”吳迪思考一下說道:“他不支持內戰,只是咱們自己的判斷。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人家在周系是中將軍銜,艦隊司令員,而且正在被啟用階段,想直接策反他,可能性太低了。”
馬老二搓了搓臉蛋子:“那只能從外圍入手。”
“兩個兒子,一個老婆?”吳迪托著下巴,盯著照片說道:“這個方向還有點可能。”
“這需要七區陳系的配合。”馬老二順著吳迪的思路說道:“利用付振國和其他高級將領不和,再從他的直系親屬入手,想個招,鋪墊一下,讓他處境變得微妙起來。”
“對的。”吳迪點頭。
馬老二眨了眨眼睛,突然說道:“我覺得利用很多人有點太繞了,就利用他和周遠征之間的矛盾,這樣更直接一點。”
“嗯,這也是個路子。”吳迪斟酌半晌,有些猶豫地回道:“不過老二,咋說人家也是個中將,咱要從他的直系親屬下手,組織策反……這手段會不會有點下流啊?”
馬老二喝了口水,輕聲回道:“其實打九區內戰的時候,孟璽教會了我一種邏輯,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什么邏輯?”
“如果付振國怎么也不可能被策反,那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他就是最頑固的敵人。七區反陳勢力和我們早晚要開戰,到時以付振國的指揮能力,與我軍或陳系碰上,那一旦打起來,雙方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的。從這一點上看,那我們現在怎么針對他,都不過分,因為我們是政敵立場。”馬老二邏輯縝密地說著。
吳迪聽完,忍不住點了點頭。
“如果付振國被我們成功策反了,并且安全落地,那也說明,他在七區過得并不如意,不然怎么也不會投川府。而這樣一來,既增強了我們整體實力,又削弱了對面,最重要的是,我們成功將他從水火之中解救出來了,這絕對是一種善舉。”馬老二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非常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