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微笑著掛斷通訊,而后眼神再次落在身下建筑時,眼神中一片冰冷。
“距離星空越近,就越能發現星空的浩瀚,越能見識到自身的淺薄。”
“這是真理。”
“讓所謂智慧蒙蔽雙眼的后果,就是變得越來越愚蠢。”
“能夠想出如此幼稚的方案,可以在迷霧高塔活過三天了。不過,你沒有體驗的機會了。”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把阿銘拉入這場拙劣的表演。”
陸澤單手撐住護欄,輕輕一躍,筆直從高空躍下。
呼嘯的風從耳邊流過,陸澤用足以媲美跳水運動員的身姿頭部向下垂直落向樓頂。
望遠鏡中,竹籬吃驚的捂住的了紅唇。
因為,就在她的視野之中,陸澤探出右臂按于地面,隨著身軀的彎折繃緊,一道淺淺氣浪的擴散而出,陸澤倒著從樓頂彈起一個拋物線后,最終輕盈落地。
至于為什么說是輕盈,因為從始至終,那兩名狙擊手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
……
陸澤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環上的時間,嘴角浮起一絲譏諷。
然后單手插著兜,如同一名在樓頂散步的居民淡然向前走去。
隱匿在南側通風井口的那名狙擊手,屏氣凝神端著狙擊槍注視下方,似乎在關注一切可疑的車輛和人物。
這棟白樓是竊影組織的產物,自然不可能出現其他人過來打擾。
雖然沒人,但因為地勢過高,視野過于開闊,導致四周的風聲不斷干擾感知。
不過好在他是自身的狙擊手,擁有最沉穩的耐性。
呼吸……
放緩……
世界只剩下他手中狙擊鏡的視野。
忽然,兩根手指輕輕搭在了他的后脖頸。
渾身一個激靈,他就要起身。
但是隨著那兩根手指輕輕一壓。
細微的咔嚓聲浮起。
這名狙擊手沒有看到他自己的脖頸,在這一刻被生生壓入兩公分。
在人生的最后三分之一秒里,他感受到了世界從彩色到灰白的過渡,然后對于這個世界的全部印象定格于此。
陸澤淡然起身,繼續向前走去。
第二名狙擊手,藏在東側花壇之中,有泥土的遮掩,讓他的全部身形都埋在泥土之中,只剩下隱蔽的槍口和狙擊鏡露在葉叢之中。
陸澤隨手從樓頂墻皮處抽出一根用來為綠植支撐的竹竿,在經過泥土時,隨意一擲。
竹竿筆直沒入泥土。
有厚厚腐殖層的吸收,連半聲悶響都沒傳出。
藏在里面的第二名狙擊手還保持著握槍瞄準的姿態,只是眼中所有神采卻徹底消散。
一根竹竿精準的刺入泥土,刺穿了他的后腦,將他屈辱的釘在泥土之中。
做完這一切,陸澤面色平靜的再度向前走出十步,在經過樓頂蓄水池時,左手向左一刺。
……
何颯正在執行狙擊警戒任務,他負責瞄向白色樓體建筑的北側。
北側之外是城墻和碼頭,下方有大量的牽引車。
他藏的位置是單獨建立的一個狙擊點,如果不站在近處,是根本無法看到他的身影!
他隸屬于影二二九管理,屬于組織的訓練營成員。
但即使如此,素質也遠超同齡的戰斗協會戰士了。
他是本期訓練營中最優秀的神射手。
他……的目鏡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