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范增也已經爬到了第六層,他渾身顫抖著。
差距就這么大嗎?
范增有些絕望,但他還是隨著那道身影不停朝著石階之上爬去。
在外人眼中可沒有人看到那森然白骨,他們只是看到了眾人在石階之上痛苦的身形不斷的搖擺。
玄都在眾人眼光之中登上了十五層之后,才緩緩的慢了下來。
“那個穿著破爛的已經到第十五層了。”
“他到底是誰,有人知道嗎?”
“好像是周天子治下的一個瘋子,整日去名川大山之中求道。”
“叫什么有人知道嗎?”
“好像叫玄都!”
有人思前想去道出了這么個名字。
如果不是今日,估計沒有人會響起這么一個姓名。
“那個跟在玄都身后的男子又是誰?他也已經到了第八層了。”
“那是范增,居鄛人,好出奇計,沒想到他這么厲害。”
“據說他試卷也答的相當厲害。”
“昨日之中范增曾與一位衣著襤褸的男子胯下海口,說兩人太陰學宮之中相見。”
“不會是上面兩人吧!”
眾人議論紛紛。
要真的是上面那二人,當真是鳳凰不與雀鳥同居。
人聲之中,盤坐在通天石梯之上的李春秋則是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那一身的破舊的男子。
玄都?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啊!
傳言太上老君有一弟子為玄都**師。
這有意思了。
李春秋的嘴角揚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天梯之巔,高山兩側的風不斷的交換著,吹動著白虎的毛發與李春秋的衣衫。
白虎淡然的舔著他自己的爪子,偶爾看看眼角下的眾生。
果然,只有這個位置才配的上我萬獸之王的身份。
明天帶兒子來看看風景。
一旁的李春秋已然閉目養神。
該來的總會來,作為高居于上的龍門。
他靜靜的看著便好。
而此時,玄都已然是雙膝跪地,他現在已經到了第三十階石梯,這是寒徹骨髓的寒冷。
他知道他已經到不了極致了。
于是,他抬起了自己的頭顱遙望著那極致的身影。
“敢問仙人!”
“世人真有人可走完此通天石階?”
通天石階之巔,李春秋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淡淡的道出兩個字。
“未有!”
沒有嗎?
玄都看著那無盡一般的階梯,有些出神。
“但太陰學宮之所以存在,便是為了日后諸夏之人有踏上它的一天。”、
極巔處,一道聲音緩緩順著階梯傳下。
“玄都明白了!”
一身破爛的玄都躬身一拜,然后緩緩從三十階走了下去,到第十五層的時候,他單手將范增提起。
然后繼續朝著下面走下去。
在玄都走下石階之上后,李春秋大袖一揮,攤在石階之上的眾人全被掃下。
秦銳士熟練的將其拖下,畫像、注名。
整個流程一氣呵成。
像是錘煉了千百遍一般。
在秦銳士的身側,玄都朝著李春秋緩緩一拜,然后將范增再次扛起,走到一邊登記去了。
而下一波人立刻填了上來。
無論如何,今日,范增和玄都這個名字必然轟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