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陰村中,漆黑的祭祀石柱上厲鬼猙獰,獠牙尖銳,石柱旁,密密麻麻的人扭曲成為詭異的怪物將范增三人緊緊圍在封陰村的中心,就像是村長帶著村民將走入村中的小偷圍了起來。
貓臉老太太的話語猶在耳邊,似乎剛剛才響起。
玄都澄澈的雙目之中,若有所思,一切仍舊在詭異的靜謐之中。
范增握著自己手中的劍,手中不由的滲出了冷汗,剛剛貓臉老太的那快如流光的一掌,讓他忍不住的心驚。
夜如潮水,來回往復,范增在這寂靜之中像是溺水之人,他主動將目光移開,不再將主要的注意力放在貓臉老太身上,而望向了貓臉老太的身后那些扭曲的身形。
范增在他們身上隱隱約約似乎還能看到一些人的跡象,但是這卻更加的驚悚。
這些就是封陰村的村民嗎?這或許真的是個不祥的地方。
貓臉老太太的手指拿在天問劍的劍背之上,并沒有追問玄都所謂的答案,她似乎在感受其中的氣機,生怕弄錯了目標,在這漆黑一片的世界之中,時間格外的緩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太太主動放下了按在天問劍上的手指。
現在她確信鑄劍的主人一定是她想的那個人,那個將人間妖魔巨擘全部禁足了的真仙。
念即至此,貓臉老太太主動的抬起了頭,似乎感覺到了兩人緊繃的身體,她將橫在身前的天問劍朝著前方一擲。
“錚!”本就鋒利無比的天問劍沒入了玄都腳下的大地之中。
老太太抬了抬頭,那雙碧綠色的貓眼之中,帶著一絲絲疑惑,她主動將自己的語氣放的平緩,似乎是想讓自己看上去友善一些。
“你們……是那位的門人?”
聞言范增回過神來,卻沒有回話,他只是轉頭看了一眼玄都,兩人眼神交流之后,下一刻玄都主動開口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范增站在玄都的身前,他現在無比確定眼前的詭異老太太絕對是認識春秋先生,但是她怎么會認識春秋先生,雖然說這老太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也絕對不像是能夠和春秋先生對話的人物。
“果然!”貓臉老太太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只不過配著一張半人半貓的臉,只有恐怖與詭異,她抬起頭望向了玄都道:
“人間唯一的真仙也要將封陰村趕盡殺絕嗎?我們好像沒有冒犯到那位?”
嘶啞的聲音之中聽不出情緒的起伏,范增從玄都眼中看到了疑惑,似乎他也弄不清眼前這非生非死的詭異老太想要做些什么。
玄都沉吟了片刻道:“之前有一位太陰學宮的學子在這里失蹤,回去之后,神志不清。”
貓臉老太太聞言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有必要,封陰村可以賠禮道歉,但是枉死城呢?那位可是上了枉死城,并將鬼王禁足。”
枉死城,范增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上一次在鬼市之中,這位貓臉老太就打聽過枉死城的事情,她和枉死城鬼王是什么關系,枉死城又和那壁畫之中描述的鬼蜮之主是什么關系?
“枉死城的事情,我們并不知道。”玄都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