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山,山勢崎嶇,常年懸霧于虛空,人跡難至。
可它卻是整個滁州郡都有名的仙山,天下九地,長門為甲。
冠絕天下的名聲,往往代表著盛名之下的實力。
此時,長門山上一道劍光刺破了云霧將所有的光華斂去,露出了一背負長劍的白衣人,他看模樣不過十幾歲左右,面上還帶著些許的稚嫩。
久居山門,體悟天道,不下凡塵,難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白衣人落地之后,復行數十步,云霧散開露出來另一位白發老者坐在山石之上,五心向天,正在修行之中。
似乎感受到了白衣人的到來,老者緩緩收斂自己的道法,吐出一口濁氣,然后睜開了雙目。
背負長劍的白衣人,拱手而拜,他聲音之中可以聽出畏懼、惶恐、不知所措。
“稟告師尊,那位大秦始皇帝刑場動刀,真的將所有人……都殺了,包括……包括去法場……劫死囚的人。”
真的都殺了?
玄門伸手撈起自己的白發,望著白發看了一會道:
“這一天,終究是到了。”
從玄門修道那天起,他便知道人間日后或許會有一位帝王要掀開玄門的神秘,不想這一天來的這么的快。
玄門還在人間的時候,他是南唐國的皇太子,玄門便是因為帝王不修長生法,所以才舍去了帝王之位,上了長門山上隱世修仙。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成為帝王,也會想征服這些遁世的仙門,因為這是一位帝王的控制欲,可惜只不過因為這些帝王沒有人能夠實現這個愿望罷了。
可玄門知道,這世間早晚會出現這么一個人,現在他出現了。
那位大秦始皇帝就在那北郭郡之中,等著天下修道人的挑戰,要么戰勝他,要么臣服他。
這時候背負長劍的白衣人抬了抬頭,有些神思不定地道:
“師尊,除了我等沒有派遣去觀察那位大秦始皇帝的門派,其余門派的人在北郭城全軍覆沒,怕是還不知道此事,可要告知他們?”
那些隱世門派的弟子全部死了,就那么死在白衣人的面前,白衣人到現在都有些頭皮發麻。
那位大秦始皇帝……太霸道了。
這么多仙門弟子說殺便殺,如同割草一般。
他真的不怕仙門報復嗎?雖然帝王氣運修士難以妄動,但是修士要真的想要給人間王朝找麻煩還是有著很多的辦法的。
玄門聞聲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翻身從矗立在長門山上的巨石之上落下,道:
“沖虛,你覺得你現在告知這個消息給那些仙門,會不會讓大秦將長門歸納在那些仙門之中?”
被玄門成為沖虛的白衣人,聞言愣了愣,張了張嘴,最終道:
“只是一個消息,不至于吧?”
玄門擺了擺手,對于一個帝國來言沒有什么是不至于的事情,他曾經是南唐國的皇太子數次監國,他如何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
對于一個帝國而言,有些事情,寧可錯殺。
“你久不入世,自然不知道世間百態。”
玄門拍了拍沖虛的肩膀道:
“一個帝國往往對他的敵人小氣的很,這才是對于它自己子民的慈悲。”
對敵人小氣,才是對子民的慈悲?
沖虛呆了呆,可他們是仙門啊,也不是什么惡人?
“那就不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