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羅旬他們什么調查員的名頭是假的,但來調查倒是真的,于是蘇糖拿出錄音筆,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羅旬似乎并不打算單刀直入。
一入屋子里后,羅旬便在客廳里見到了一架縫衣機,而且不是廢棄的縫衣機,而是似乎正在使用的縫衣機,他走過去,臉上明顯流露出幾分驚訝的神情:“縫衣機?”
老人哼道:“倒是還有些見識,現在的好些年輕人連這叫什么都不清楚了。”
羅旬笑了笑道:“我小時候見我媽用過,而且作文里也經常被迫背下什么母親坐在縫衣機前的身影......想不記住都難。”他接著轉而問道,“你現在是在做裁縫工作嗎?”
“是啊,干了幾十年了,除了干這個我也不知道該干啥了,這門手藝也是我父母那一代傳下來的,哪能廢了啊。”
“那單靠裁縫生意多半賺不了多少吧?”
老人嘿了一聲,回道:“倒確實賺不了多少,但我一個人生活能花多少錢,平時都是些老顧客來光顧我生意的,幫他們修修補補,還有以前留下來的積蓄,起碼能活完這輩子嘍。”
“那除了修補衣服外,你該也會縫制衣服吧?”
“肯定啊,不然怎么擔當得起裁縫這個名頭。”說到這個老人似乎倒是自豪起來了,他指向了裁縫機附近的幾件被掛起來的精美衣服,“看見了么?這都是我弄的!”
事實上羅旬早就看見了,不然他也不會多此一問。
老人走到了其中的一件中式婚紗服裝面前,婚紗是由純紅色的長裙和金紅色的褂子成一套的,褂子上還以金線縫制出了鳳凰的圖案:“你看看,現在那些什么工廠能造出這么純天然手工的美嘛......”
羅旬欣然笑著點頭,沒多口說什么這還不算純手工,也是有機器的協助的成果。
老人見了他的反應似乎更加高興了,但隨即就低沉失落了下來,長長一嘆:“可惜沒用嘍,這樣的手藝早晚也會失傳......原本吧,我是想把這祖輩傳下來的手藝傳給我那衰女的,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哪耐得住這份心呢?”
蘇糖渾身一震,終于......終于要說到重點了!
“她吧,好像在高中的時候就談了什么網戀,后來高考之后跟人家見面,結果我也不清楚,好像不了了之了,上了大學之后又談了幾次,還打了三次胎。”
蘇糖聽了忍不住插口道:“那你......不勸勸她?”
“嘿,勸?怎么勸?都想著自由戀愛嘛,能有什么辦法,大學的時候似乎還想過跟別人私奔呢。又沒腦子又好貪,又不愿意回來,落到這下場能怪誰?”說著說著,老人似乎也來氣了的樣子。
羅旬連忙走過去替他撫背,安慰道:“節哀順變。”
“你是個好孩子啊......”老人頗有些感激地拉著他的手,“真羨慕你爸媽,要是我女兒有你幾分明白就好了。”
羅旬笑道:“哪有你想的那樣,孩子都是慢慢長大起來的,我以前也是對父母很頑劣的。”
“哎,是啊,孩子都是慢慢長大起來的......”老人忽然又唉聲嘆氣起來了,多了幾分傷感,“她媽早去,我又沒什么用,也只會打她罵她來教她,難怪她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回來了,如果我們起碼能靜心平氣下來談,來溝通,說不定不會有這下場吧......”
另外聽者皆是無言以對。
等老人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后,羅旬繼續問道:“蘇叔叔,你女兒以前有沒有接觸過什么迷信的東西?”
老人迷糊地看著他:“迷信的東西?”
蘇糖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羅旬,不明白他怎么往這方面上問去。
羅旬:“對,迷信的東西,拜神拜佛什么的......”
老人怔住了:“你這么說,三年前她好像經常去如露寺拜佛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