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要是你以后有所想法也可以來找我。”
羅旬擺了擺手,似乎并不想在這個話題深究下去了,他忽地拿出手機遞過去:“有個有意思的東西今天也打算讓你看看的。”
“......什么?”蘇糖迷茫地看向手機。
......
......
程琴打開房門走了進去,病床上的女人似乎沒注意到她的到來似的,依舊保持著發呆出神狀。她也早有所預料,走過去在床邊的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頗有些尷尬地笑道:“嗨米莉,不好意思啊,這段日子工作忙,現在才來看你。”
穿著病服的女人不理她。
程琴在心里嘆了口氣,隨后仍然保持著有些僵硬的笑容轉移話題道:“對了,我給你削個蘋果吧。”說著,她站起身走到床頭柜前,從上面裝著一些水果的袋子里取出了一個蘋果,但旋即她就疑惑地左右張望了,“咦,刀在哪......”
正到處掃視的她忽地發現眼角余光閃過一道冷光,她下意識扭頭去看,等反應過來時腹部上已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她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視野內那張扭曲的面孔,還有對方手中插進了自己身體的水果刀:“你......”
可接下來她就說不出多余的話了,因為病床的女人不斷地把刀拔出來然后再插進去,如此往復多次,直至程琴漸漸無力抵抗,而女人身上已經被濺滿了鮮紅色的液體。
她面孔猙獰地道:“都怪你......你殺了我的孩子......”
......
......
蘇糖無言地看著手機上的新聞,半響過后,她緩緩開口:“最近那個醫院里的流產孕婦......應該就只有她了吧......這算是,我的錯么?如果不是我告訴她如露寺的問題,她應該也不會怪罪到她的好朋友頭上吧。”
“不一定。”羅旬淡淡地道,“或許還有另一個可能性呢?”
“什么可能?”
“程琴確實是故意把米莉引到如露寺去的。”
“......你是說?怎么可能?如果程琴是事先知道無面佛,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羅旬聳肩道:“所以只是假設而已嘛。”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
蘇糖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在說謊,良久之后,她緩緩吐了口氣:“真復雜啊......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接手了兩件案子,要么是家人之間相愛相殺,要么就是與親密的人關系有所不妥......這算是‘他人即地獄’的現實反映嗎?”
“沒什么好奇怪的,不用為此留下陰影,只是這類事情太過特殊所以你才印象深刻罷了,平時不顯眼的社會關系才是最普遍的。”
“......我知道的,只是感慨一下而已,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你很喜歡說教?”
羅旬輕笑一聲,隨即道:“我可能過幾天就搬走了。”
“嗯?”
“準備租下來的店面是二層樓的,也方便工作和居住,正好省了原來的房租費。”
蘇糖狐疑地看著他:“你確定不是在躲著我?”
“當然不是,如果你有事情可以來找我的,地址我也會告訴你的。”
蘇糖仍舊將信將疑。
閑聊完畢后,羅旬離開了奶茶店,走出了超級商場的大門的剎那熱氣撲面而來,他微微抬頭遙望著天上的熾熱火球,似是在向誰詢問般喃喃道:“這算是還清了六年前欠下的因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