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位堂堂的大內高手,為了承擔起原本不屬于他的職責,竟甘愿放棄大好前程,隱姓埋名。
他臨危受命,保住了江元廷的兒子,一直將其養大。
一直到徐國濤病死的那一天,都還在恪守他的承諾。
這當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我生平佩服的人不多。”
段志國輕嘆一聲,“徐國濤,我佩服他。只可惜,以往也只是跟他有過幾面之緣,卻沒有機會坐下來喝杯酒。”
江元廷沒有說話,他那藏在袖子里的手,在微微顫抖。
“不管如何,現在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段志國說道:“孩子也不能總是流落在外,時間太久了,說不定就會走向歪路。況且,你們已經分離這么多年,他也該回來了。”
江元廷問道:“他得罪的那兩個犯罪集團,會不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段志國搖了搖頭,說道:“就憑他一個人廢掉一百多個人,能威脅到他生命的人,在這世上還真的不多。
他應該是得到了徐國濤的真傳,或許,就連他的那些殺人的本事,都一股腦的教了。”
“那些只是烏合之眾而已。”
江元廷說道:“況且,他恐怕也不是從徐國濤那里學的這些手段。”
段志國訝然問道:“不是從他那里學來的?那……”
“你不了解徐國濤。”
江元廷緩緩說道:“在經歷了死里逃生之后,又這么多年都沒有聽到我的消息,他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
他會希望小流能夠安穩的過日子,遠離紛爭與廝殺。
徐國濤所會的,都是殺人的手段,這些他是不會教給小流的。”
段志國恍然,的確,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把這些殺人的手段教給江川,那不是為他好,而是在害他。
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過一過安穩的日子,這何嘗不是一種生活?
“你擔心他會通過這些事件,養成了嗜殺的習性?”段志國有些明白了江元廷的心思。
“一個人如果習慣了某種依仗,往往就會忘形。”
江元廷說道:“如果他真的可以安穩的過一生,那自然最好。但是,人生多險惡,擁有屠龍技,未必是好事。”
段志國問道:“那……要不然我先去探探他的口風?”
江元廷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必探口風,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志國,你去幫我找一個人。”
“誰?”段志國問道。
“茹升。”江元廷說道。
段志國一怔:“姓茹?”
旋即他便反應過來,問道:“是小流外婆那邊的人?”
江元廷點頭說道:“對,你找到他之后,不要帶他來見我,把事情跟他說清楚,讓他直接去云江。”
段志國的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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