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看向了門外的那群人,平靜的問道:“哪位是負責人?”
“我是尤建設,城建局副局長。”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你是什么人?”
“原來是尤副局長。”
江川點了點頭,說道:“我是這里的戶主,我想問一問,這里所有的建筑都有正規的手續,什么時候成了違章建筑?你們身為職能部門,這么招呼都不打一個,上來就強行拆除這里的圍墻,不太合適吧?”
“你叫江川是吧?你剛才說,這里的所有建筑都有正規的手續?”
尤建設冷笑一聲,江川那一句尤副局長在他聽來是如此的刺耳,“根據我們的了解,這里只有一棟房子是屬于你的,另外有兩棟是屬于柳晚珺的,剩余的房子,則是屬于銘信集團的房子,我沒有說錯吧?”
“沒錯!”
江川點了點頭,“不過,我要糾正你一點,在那些屬于銘信集團的房子里,也有我的一份,因為我是銘信集團的股東。”
尤建設冷聲說道:“既然你是銘心崛川的股東,那正好,我現在要正式通知你,你,柳晚珺,以及你們銘信集團的這些房子,產權只包括了地面上的房子,以及每一棟房子所屬的院子。
簡單來說,這些房子是屬于你們的,這沒錯,這是國家法律承認的,但是,除了這些房子之外的其他區域,都是屬于你們村集體的公共用地,包括這圍墻所占的土地!”
他看著江川,眼中充滿了嘲諷,“這些公共區域內的建筑,并沒有經過審批,這就是違建!我們今天來,就是要拆除掉這些違建,現在,你明白了嗎?”
聽到他的這番話,江川不由眉頭一皺。
這一點,倒還真的是一個漏洞!
當初柳晚珺把這些房子買了下來,都有著合法的手續,但是,這些房子之間卻并不是緊挨著的,這是他們這個小山村原本就有的習慣性建筑方法。
村里的這些房子,有一部分是緊挨著的,其中有一些人家還是共用一堵圍墻,但是,這莊園中的幾棟房子卻不是全部連在一起的,其中有幾棟房子之間的確是有一些距離。
這個尤建設說的卻是沒錯,在房子占地之外的這些區域,的確是屬于村集體的!
事實上,因為這些房子之間的距離并不算大,除掉院子之外,剩下的空地實際上也就只是原本幾棟房子之間的那些區域。
在建設這個莊園的時候,這些多出來的區域都被柳晚珺建設成了莊園的一部分。
比如說,現在江川腳下所站的這片靠近大門的空地和通道,這些原本的確是屬于村里的公共土地。
只是因為這些區域都位于幾棟房子之間,而且并不是連在一起的,極為散碎,東一塊西一片的,而且都小的可憐。
在圍墻把所有的房子連起來之后,這些區域自然也就成了莊園內的一部分,其中一些區域做了硬化,鋪上了鵝卵石或石板,做成了連通房子之間的小路,也有一些小小的區域,做成了花壇,對整個莊園形成了點綴。
也正因如此,在這之前無論是江川還是柳晚珺,都忽略了這一點。
但現在卻成了一個漏洞,被人抓住了把柄。
事實上,這座莊園有沒有占公共用地,占了多少,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是對方愿意,雞蛋里總能挑出骨頭。
只是,現在對方挑骨頭的角度很刁鉆,尤建設等人此次前來,哪里是要來拆什么違章建筑,他們就是來挑釁的,就是要逼他出手。
毫無疑問,尤建設的背后站著的,一定是顧順昌。
當然,這么說也有些不太準確,以尤建設這位副局長的級別,自然夠不上顧順昌這位布政使大人,但是,指使尤建設來挑釁的領導,顯然是顧順昌的人。
江川早有心理準備,他知道顧順昌一定會有所動作,只是沒有想到顧順昌竟然會從這個角度下手。
即便作為對手,江川也不得不佩服顧順昌的老辣。
此人身為堂堂布政使,眼光卻能看到如此細微的地方,這種近乎市井無賴一般的行事風格,實在是沒有半點布政使的架子,可也正因如此,反而能使得他的對手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