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鎮定,有些出乎江川的預料。
并且,這個女人不光鎮定,反應同樣極快,床頭柜上的臺燈就在她的旁邊,她卻沒有本能的去打開。
“怎么稱呼?”江川問道。
聞聽此言,這女人顯然有些驚訝,進而她的語氣忽然怪異了起來,“你……不是來求財的?”
江川說道:“財我當然要,不過,除了錢之外,我對你同樣也很感興趣。”
“我?”
這女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一個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老太婆,你拿走保險柜里的錢,什么樣的女人都能找到。”
江川不禁搖了搖頭,短短幾句話,他就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難纏。
“你的證件在哪里?”
沒有跟這個女人斗智的興趣,江川直接開口問道。
那女人聞言更加的詫異了,她目光復雜的盯著江川看了幾眼,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變了變。
“你是要身份證嗎?”
這女人指了指旁邊的床頭柜,“我的錢包在第一個抽屜里,身份證在錢包里。”
她隨即反應過來,現在是一片漆黑,她這動作無疑是多余的,她剛想說話,卻見江川走了過去,她下意識的往后靠了靠身子,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果然就看到有一個錢包放在了一本厚厚的書旁邊,讓江川意外的是,那竟然是一本圣經。
這個女人是基督信徒?
江川拿起錢包,抽出了其中的身份證,果然,這個女人就是戴月芹,只是這身份證上的照片顯然是是早些年拍的,她的頭發還沒有像現在這么花白。
“你是戴月芹?”
看著身份證,江川依然看似多余的問了一句。
戴月芹點了點頭,問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給你,只求你留我一條命。”
江川沒有理會她那以退為進的懇求,只是問道:“你的戶口本在哪里?”
這個問題似乎完全出乎了戴月芹的預料,她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在二樓的書房,書桌右邊的第二個抽屜里。”
“這么清晰的記憶力,可沒有幾個老太婆能做到。”
江川看了她一眼,而后直接到了床尾靠墻的壁柜跟前,伸手拉了一下柜門,卻發現柜門上了鎖,他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戴月芹。
看到江川的這個動作,戴月芹的呼吸猛然頓了一下,臉色更是下意識的變了變。
旋即,她勉強平靜下來,心中卻是忍不住的驚悸,剛才江川提到戶口本,她只不過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壁柜,江川竟然就直接過去了。
這臥室里可是一片漆黑,他竟然能看清楚自己的眼神?
還是說……江川對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嘭!”
一聲不算太高的脆響,江川直接掰斷了實木柜門,將其打開,而后,他在其中一個抽屜里,找到了一個戶口簿。
江川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戴月芹的名字,她在這上面的身份,是戶主。
第二頁,是一個叫顧建忠的人,年齡二十八歲,與戶主的關系是,母子!
整個戶口本上,只有戴月芹和顧建忠這兩個人的信息,而他們母子共同的籍貫,是江北慶陽。
江川不禁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戴月芹,問道:“顧建忠是你兒子?他父親是誰?”
此話一出,他敏銳的發現戴月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而后,戴月芹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靠在床頭,輕嘆一聲:“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