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生無鋒很快就在老師的幫助下承接了碎島的王位,就如同父親說的那樣,接受了一切。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仿佛一夜間,所有重擔落在了自己身上。
數月之后,一個令人驚異的消息傳到了槐生無鋒耳中,打亂了他的所有安排。
雅狄王,死了。
一個曾經有過蟬聯十一屆四魌武魁戰績的存在,在事先沒有一點預兆秘密的死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天,槐生無鋒沉默揮退了所有前來的人,將自己藏在禁地。
連同作為老師的棘島玄覺也被拒之不見。
因為新任王的命令,無人可以靠近禁地,所以無人知道這個剛剛坐上王位的少年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們只知道,他們的王在里面呆了一個黑夜,再出來時,已經與原來大不相同。
那一頭金色的微卷長發化為了黑色,整個人的模樣與性格也有了不少變化。
……
但事實上,槐生無鋒在禁地內的一夜什么都沒有做。
之所以揮退眾人,是因為他要一個僻靜的存在,在那里花費時間重新規劃一番未來之事。
至于為什么首選是王樹,還是因為屬于殺戮碎島之人,他們對王樹擁有一定的尊重與敬畏。
他放心不過那些依靠年齡混資歷成為長老團成員的文臣。
雅狄王的存在,是一個令他們乖乖聽話的籌碼,他的戰績同時足以鎮壓近些年越發蠢蠢欲動的碎島好鄰居——佛獄。
然而,世事常理也講究一個尋常的道理,物極必反。
被以武力鎮壓的群臣早已經各生異心,勢必會乘著這個時間點威壓少年的新王,分奪權力。
但雅狄王的余威仍在,短時間內他可以快刀斬亂麻,一舉打壓他們的氣焰。
如果,佛獄沒有攻上碎島的意思的話,這顯然是一個笑話。
一旦他這么做了,勢必會導致內部人手空虛,咒世主這一只覬覦之心日漸旺盛的野獸,就會聞到血腥味趁虛而入。
正是兩難抉擇之境,一個不慎就是千古罪人。
作為手握碎島未來的男人,槐生無鋒倒不如外頭為他之抉擇,整個人仿佛熱鍋螞蟻一樣的人那樣進行著頭腦風暴。
而是依坐王樹下,抽出洄龍劍在以絹布靜拭那宛如一泓秋水般清亮的劍身。
“能感覺得到嗎?”槐生無鋒注視著手中劍,對著面前問道,像極了一個自問自答的瘋子。
同時,身在火宅佛獄的凝淵放下酒杯,剛推開依偎在懷中的太息公,聽到了隔空傳來的問話。
“風波未停,陰謀詭計的味道撲面而來啊。”
拿起再度斟滿美酒的酒杯,凝淵微微晃動尤似鮮血般盈盈艷色的杯中物,對空示意。
“內憂外患,近在眼前。”槐生無鋒面有冷色,堅定自我:“不得而為之舉,吾也免不了做一回殘酷無情之人。”
往日的表象,不知有多少人深信不疑,認為一個心慈手軟的少年人掙不脫自己掌控。
這番承接王位,時間雖然簡短的過分,也足夠看清許多人的真實面孔,以及他們的事跡。
始終是他的眼中刺。
槐生無鋒將洄龍劍收之入鞘,收化歸身,目光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