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無言。
無衣師尹清楚的感受到了不加掩飾的欣賞目光,不由心生莫名,不知面前王者何思何想。
明明是邀約一談,想從對方口中了解劍之初之事,明白后者為何放下一切突然失蹤,為何在正式見面后,被把握了節奏。
察覺到自己的打算被識破,槐生無鋒也不繼續擾亂,主動挑起話題:“師尹尋吾在此一談,不會是專程來贊揚吾吧?”
“吾片刻前收到消息,說是那位慈光之塔的驚嘆已然消失一段時間,然后就看到師尹的邀約,因此赴約而來。”
約見劍之初談話并非隱匿,大庭廣眾有人注意到這一點也是預料之中。
劍之初消失不見,那他這個外人就顯得格外有嫌疑了一些,特別是無衣師尹知道兩者之間關聯,被發現也是正常。
要不然,約見劍之初他為何一點遮掩也沒有做呢。
除了明白劍之初的決定,另一層計較,就是想要無衣師尹主動邀約自己。
“這樣做,閣下又能得到什么好處?”無衣師尹在來之前,就已經明白了槐生無鋒故意這么做是要讓自己約見這個事實。
劍之初的身世唯有他與殢無傷是知情人,除此之外,就連作為生父的雅狄王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孩子。
按常理而言,面前之人也是不知情的,也唯有這件事能將兩人聯系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還有什么原因導致劍之初不告而別,突然失蹤于四魌界內。
“師尹也知道太宮是吾之老師,他天生四耳,具有能聽見常人所聽不到聲音的玄覺,而吾的眼睛也恰好具有類似的天賦,能看見一些痕跡。”
槐生無鋒唇角微勾,半真半假的說道:“師尹,你認為你與咒世主算計吾父之事,吾這一雙眼睛能看見多少?”
“是破碎的畫面?還是來龍去脈?”
驚然,驚然。
落入耳畔的言語如此驚人,無衣師尹眸色微沉,手撫香斗,身上似有血腥之氣隱隱散發。
“焚香取道,能滌盡濁世穢氣,可能凈去一身血腥?”槐生無鋒目光落在面前人手中香斗,寓意莫深。
他的身上,也有同樣的血腥,不過,這種血腥之氣收斂起來要比眼前人來的簡單。
見識到這一點,心中不過是多加一份防備而已。
手中不沾人命,卻能具有這般血腥之氣,老師說的不錯,這個人確實危險的很。
心緒涌動流轉,無衣師尹壓抑別樣念頭,此時此刻,卻是對于劍之初之事心下了然。
他一聲嘆息:“但,劍之初與這件事情無關,閣下又何必因此牽連。”
“師尹,他作為人子,總有知道事實真相的資格,吾不過可憐他被蒙蔽多年,給他得知真相一個機會,說什么牽連不牽連。”
這般說著,槐生無鋒臉上笑容一斂,頗有幾分無辜。
心頭卻是幾分冰冷。
劍之初,那就是一個會禍害到自家妹妹的家伙,他怎么可能容忍這樣的人有機會接近碎島。
就這么走了也好,一個逃避現實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