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走過別院,見著隨同女兒的侍女,守在院前,穿院而過,正屋中,女兒蔡琰,正坐在董蒙坐下的位置,雙手虛彈著琴弦。
蔡琰站起身來,矮身行禮,道:“女兒見過爹爹。”
蔡邕抬手止住,眉色間多了家中柔和,道:“琰兒,無需多禮,可看出些什么。”
此處唯有父女二人,蔡琰繼而復坐下,手指靈動,木琴有了輕弦寡音,只是聲量,顯的有些沉悶。
“這尾琴,定然不能發出先前悅耳之聲,而且,這琴的音階,沒有校準。”
“嗯…,確是如琰兒所說,我與彥方先生皆沒有聽了董蒙調音,來此處時,我喚過彥方先生,怕是彥方先生對此事沒有興趣。”
“王師知爹爹心中事,不想擾了爹爹,女兒曾聽人說過,市井之間多有高人,會許多神奇戲法,說不得董蒙也有手段,能將琴藏了起來。”
“哈哈,琰兒雖然沒有見過董蒙,倒是將董蒙的性子猜了十有**,以董蒙的心性,此事著實能做出來,我與其交談,覺得此子涉獵甚廣,對于世事反而了解甚少,正合了那些隱匿不出的世家人行事,想來這琴有些特殊,董蒙怕被我猜出了身份,才不想示出,琰兒,這曲子,你可曾記得全?”
“爹爹…,董蒙若是會些戲法,爹爹便無須再為那樁事作難,還是及早說出好些。”
“為父自有計較,琰兒無須擔心,董蒙所奏之曲,最為可取在于意境,摘錄起來,可自成一譜。”
“是,女兒試著摘錄下來。”
董蒙被顧雍引著離去,自是聽不到蔡邕父女的對話,若是知曉蔡文姬也聽到了自己放的琴曲,且記錄下來,怕是整個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言談之間,當著顧雍的面,董蒙問過蔡邕心意,蔡邕聽聞董蒙對自己的弟子,存有結交心思,當即應允,讓顧雍自行決定。
顧雍雖然覺得董蒙的人品有點張揚,聽著董蒙與蔡邕、王烈暢談天下事,比如什么自古河流皆向東流,越靠近海邊的空氣越是濕潤,私下做些驗證,竟是覺得果真如此,對于董蒙的博學,顧雍自嘆不如,便是連著最后一絲的抵觸心思也沒有了,路過自己住處,根本不用董蒙提醒,使人通傳了一聲,當即擇了一屋,在董蒙宅院住下。
到了這個時候,能來給焦和壽宴的,有資格來的,多半已是來了,至于沒有資格的,早被顧雍安排住下,尤其是山子道入了齊郡,算是使以棋會友事告了帷幕。
顧雍得了空閑,以請教的名義與董蒙對弈,董蒙這邊沒有了本尊的支持,哪敢應戰,繼而以為蔡邕、王烈準備吃食,得了借口才脫身,孫乾倒是躍躍欲試,接過顧雍的戰書,便在董蒙身旁,拉開陣勢擺上棋盤。
哼!
你們兩個給我等著,等到了明天,我不虐的你們哭爹喊娘,本尊的jj就短5cm。
白日間,董蒙許下蔡邕和王烈,給兩人做出些新花樣,想來想去,能做的,也就是面粉,拌面,湯面,面片,這些面食更合老人的口味,怕是吃了幾天,也不會有重復花樣。
諸如紫菜蛋花湯,還有烤肉,董蒙向來沒有避諱著孫乾,在蔡邕家中,那一甕的湯,就是孫乾親手做的,董蒙叫來月華,費著力氣,磨著麥子,又教月華一些更高深的知識。
諸如,正方形,長方形的中心點,以為等分的概念。
遇到不太明白的,月華時而問起,董蒙再做些解釋,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些圖案,月華聰慧,董蒙教起來很輕松,倒也沒有什么難事。
孫乾算是好些,而對于顧雍來說,聽著董蒙口中說的東西,每一個字都能聽懂,連起來,可就是云里霧里,不知所云。
正所謂一心不能二用,這邊顧雍走神,孫乾哪里會客氣,原本顧雍的棋藝比孫乾好一些,終究被孫乾殺的一敗涂地,潰不成軍。
顧雍的走神,被董蒙看在眼中。
平日董蒙教月華學識,皆是單獨進行的,此時當著顧雍身前,原本就是要讓顧雍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