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董大人啊,我這人老了,許多事便是力不從心,若是年輕時,定然會與董大人一般,使賊寇望風披靡。”
大凡這種,一說想當年怎么怎么著,你根本就不用分辨真假,基本全是屬于吹牛逼的,至于那種我有一個朋友,曾經喝醉酒之后幾個大漢帶回房間第二天屁股很疼,也不用想了,這個朋友就是說話者本人。
陶謙人也不錯,最起碼沒有依仗著年齡對董蒙指手畫腳,董蒙覺得,聽他吹吹牛逼,也無妨,隨后很適宜的附和著。
陶公何出此言,年輕無畏,故而逞勇,年長知仁,更關心的是天下百姓,想我在東萊郡時,便學著陶公仁義,安撫百姓,至于與黃巾軍的戰績,不過是走投無路,行險一搏罷了。”
“哈哈,董大人啊,我雖然年邁,在徐州經營,治下百姓安平,便是沒有百年積糧,也足夠十年之用,只是我不喜兵事,才讓盜賊橫行。”
陶謙聽的十分舒坦,順便再夸夸自己成績,當是樂不失彼。
“哎,青州前任刺史焦和被黃巾軍殺害,至今人心惶惶,便是秋收已過,這糧食仍不能入冬,到時候若是青州罹難,還要請陶公援手啊。”
“此是份內之事,待到董大人平泰山郡時,徐州兵馬唯董大人調用,便是這糧草,也無須董大人操勞,一應有我徐州來供應。”
“啊!如此,當真是謝過陶公了。”
“你我為同僚,該當相互勤勉。”
董蒙也不知道陶謙是不是果酒喝多了,雖然不是白酒,這玩意兒的酒精含量也不小,在陶謙隨行的三人面前,董蒙與陶謙做著些約定,權且當是人證物證俱在。
糧食這東西,什么時候都不嫌多。
既然陶謙大包大攬,董蒙也不會怎么客氣,畢竟青州如今尚未穩定,在董蒙看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種屬于資源的合理調度,絕不是坑騙上了歲數的老人家。
等著陶謙以主賓皆宜的情緒帶人離開,連聲說著董蒙不要送了,待到來日,袁術若是為難董蒙,他陶謙一定會為董蒙說話,天下人怕袁家人,他陶謙可不怕…
陶謙麾下打著哈哈,哪敢讓陶謙再多說些什么,連拉帶扯的護住陶謙,快步離了董蒙處。
眼望著陶謙離去,董蒙倒是沒有想到,為難自己的竟然不是袁紹,王匡之流,而是標準的官二代袁術...
袁術這貨在三國的記載中,基本上是一個逗比的角色,除了被當成反面教材,再沒有什么可稱道的地方,雖然有可能仍是被羅貫中給黑了,不過,袁術在董蒙眼里,也形同于廢物。
可就是這樣的人,董蒙想不出與袁術有什么過節,袁術這貨竟然敢來為難董蒙,這讓董蒙心中如何能忍...
“大人…”
“戲先生既是有心擇人出仕,我與戲先生相交甚淺,若是戲先生不介意,洛陽之事落地前,還請戲先生隨我,我若有疑,會問計于戲先生,戲先生也好看看我行事,此后若是戲先生覺得我不堪,再輕身而去,戲先生以為如何?”
董蒙這般說,實則給足了戲志才顏面,就跟后世說的與人交流的技巧,你有沒有聽明白和我有沒有哪里說的不清楚,兩句話的意思一模一樣,而對于聽者來說,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
這是態度,也是尊敬。
在階級分明的漢代,便是郡縣的門庭,戲志才也無法進入,眼下能被一州刺史看重,就跟小馬哥對本尊說,你來我這里,我給你p8的職位,有著相同效果。
這誰能頂得住…
戲志才是果決之人,沒有半分猶豫雙手以拱,對著董蒙俯首。
“戲忠平生所見,未曾有大人這般恩重,若是大人不棄,戲忠愿追隨大人,聽候大人差遣,戲忠此行來酸棗,對于大人沒有許多了解,便依大人所言,待到隨同大人去過青州,再報大人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