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后面看,這是一個沒有身材的女人,但胡阿蒙覺得她渾身充滿了力量。
“所以,長官!你叫月餅?”胡阿蒙問。
月餅回過頭,“不,我叫月光!”
“那他們為什么叫你月餅?”
“因為我剛來的時候,臉上有雀斑,他們說看見我就和看見了五仁月餅一樣。”月餅吸了吸鼻子,“不過好在現在沒有了呢!”
“做手術了?”
“才不是,純天然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沒了。”
胡阿蒙有意和她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以掩蓋她剛才擠過人群時候的尷尬。月餅是個很活潑健談的女孩,論年齡還沒有胡阿蒙大。她是艦隊特招的飛行員,天生具有極高的危險判斷能力,是少數敢在風暴層起飛的戰斗機飛行員。
基地的通道很長,兩側都布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功能的艙房。月餅一間一間介紹過來,這是206的機庫通道,這里是206的餐廳,這是206的娛樂室,這是206的體能訓練室,這是206的醫務室……
胡阿蒙聽了半天,都沒有聽到任何一個關于207的功能艙,眼看通道都快走到頭了,才峰回路轉,但也僅僅是走了沒多遠,月餅把他帶進了一個只有四張床的起居室。
這個房間的門上掛著牌——207艦載機中隊。
月餅麻利地收拾了一下房間里的雜物,“我們中隊只有四個人,加上你,是五個。可是沒有多余的床,我給你收拾一下,你就睡我床上吧。”
胡阿蒙吸著鼻子:“這不好吧,長官!”
月餅笑了笑:“你想歪了,我住值班室。對了,我可以叫你阿蒙嗎?我們中隊之間的稱呼都很簡單親昵。”
“可以,我從小就沒父母,本來也沒有姓。”胡阿蒙打量著這房間,房間的空間很局促,五個人一人一腳站下去都覺得擁擠。房間里散發著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那是一種糙漢子和女漢子混居在一起互相糾結的味道。以前在飛行學院里他也領略過這味道,睡他上鋪的妹子幾乎從來不洗腳,但也絕對不會有這么大的氣味。
月餅有些尷尬,解釋道:“這里以前是堆放臟衣服的地方,我們也剛搬過來,你看到那扇門了嗎?門后面是中隊值班室,曾經是洗衣房,所以,這里的味道會大一些。”
“長官……”
“叫我月光,或者叫我月餅,我不介意的。”
“月……光……”胡阿蒙問:“為什么我們中隊只有五個人?中隊長呢?”
月光一邊收拾著自己的床,一邊說:“其他人都調走了,中隊長和剩下的人去基地司令部了,調查得沒完沒了呢!”
“因為艦隊司令官座駕的事?”
月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這個事故已經鬧到連準尉都知道了嗎?”
胡阿蒙抓了抓頭皮:“上了聯邦新聞特輯的,事無巨細,滾動播放了整整三天。我們飛行學院還拿這個案例當典型,告訴我們,火控裝置和敵我識別系統的使用注意事項。”
月光點點頭,緩緩道:“我們中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不開敵我識別系統。”